槿清辗转反侧了许久,方才睡着。
陈九霄亦是如此。
此后一连几日,一直到御医院考试正式开始,槿清都在家中闭门磨这临阵的枪。
而陈九霄却是早出晚归,每日里都骑着高头大马在街头巷尾四处的转,且每一日的清晨,都会在落英巷口的面摊上用早膳,到了晚上,他又雷打不动的鬼使神差,跑到落英巷尾,槿清的房门前愣上一阵子。
四日后,清晨。
今天是御医院正式开考的日子,槿清早早的便起了。
为了能有些精神头儿,槿清没在家中啃那炊饼和酱菜,而是到巷口的面摊上吃了一碗面。
那面摊的小哥依旧是刚刚支起摊子,槿清便来了。
槿清的容貌出众,那小哥只一面便已然记得她了,煮面之时还同她寒暄了几句。
不消片刻,那面便已煮好。
槿清付了钱,吃罢了面,便起身直奔御医院而去。
槿清前脚刚走,后脚陈九霄便又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面摊前。
他一如既往,下马吃面。
这几日他日日都来,早已经在小哥这里混了个脸熟,但那面摊小哥待他显然没有待槿清那般的热情,不为别的,单凭陈九霄那张生人勿近的脸,面摊小哥也没那般不识趣。
片刻后,陈九霄吃罢了面,付了钱便意欲起身离去。
面摊小哥见他要走,便过来收拾碗筷。
陈九霄站起身,目光落到了那收拾碗筷的小哥身上……
不知怎的,他就是觉着槿清的气息与味道在此处很重很重。
这面摊小哥在此处摆摊已经有些年头了,莫不如向他打听打听。
陈九霄如是想着,转过身唤住了那端着碗筷意起身的小哥。
那小哥听到陈九霄的声音,当即转过身,便听陈九霄问他道:“可否向你打听一个人。”
小哥道:“您请讲。”
陈九霄回忆着槿清的长相,言说道:“一个脸圆圆肉肉的,眼睛大大的,鼻子挺翘,嘴巴很小,额间有一抹赤红色的狐尾花胎记的一个小姑……公子。”
陈九霄脱口而出便想说小姑娘,忽的想起了那姑娘是扮做了男子,急忙改口成了小公子。
槿清的漂亮可爱的脸蛋儿本就容易让人记忆深刻,尤其她那一张肉肉脸与大大眼,本就让人记忆深刻,更何况还有额间的狐尾花胎记,最是具有特色,前几日那一面,小哥便已经记得她了,更遑论她方才还在这吃了面。
那小哥听罢了陈九霄的形容,当即浮现出了槿清的面容,为了进一步确认,他问道:“可是有些瘦高身形的?”
陈九霄一听,确是槿清无意,他当即点头道:“正是!”
听闻陈九霄如此说,那小哥当即确认了定是槿清无意,便道:“只是这几日他来过我这里吃面罢了,旁的我也不知道了。”
陈九霄心下有些失望,继续问道:“那她都是从何处而来?”
那小哥回忆片刻,回答道:“两次皆是自这巷尾而来。”
陈九霄闻言,心中当即咯噔一颤,这几日他日日都要在这落英巷尾徘徊,总是觉着槿清就在那处,看来定是如此了!
如此忖度,陈九霄似乎可以肯定槿清就住在这落英巷尾了,他忙不迭的谢过面摊小哥,骑上马便直奔落英巷尾而去。
落英巷不算太长,陈九霄骑着马不过片刻便到了。
槿清家门那扇窄小的门扉,陈九霄已是万分熟悉了。
他在门前整了整衣冠,心情颇为激动的上前敲门。
然而陈九霄敲了半晌的门,从满怀希望到神情落寞。
陈九霄心中暗道:‘不知是她不在家中还是她不敢开门……’
久久无人应门,陈九霄也只得失望离去。
槿清早已经抵达了御医院,先是一番最为简单的筛选。
初次筛选过后,参考御医的人便只剩下一半了。
又一轮考试之后,便又只剩下一半的人了。
槿清也算是家学渊源,医术自然是差不得的,这几番筛选考试,她虽有些紧张,倒也应对如流。
黄昏时分,当日的考试已毕。
槿清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御医院。
明日里还有考试,且槿清吃了四天的炊饼酱菜,也属实有些吃不下去了,便又在巷口吃了碗面。
见到了槿清,那小哥便忆起了白日里陈九霄的打听,闲话一嘴,便同槿清说起了。
槿清听罢,不免得心生好奇,忍不住同那小哥问起是何人打听自己。
那小哥也不知陈九霄的姓名,只同槿清形容了一番他的长相。
槿清一听,心中便想起了那日救了自己的陈九霄,心中不免得开始疑惑,他打听自己作甚?难不成是要她为他救了自己的事情索要回报?可自己那日本就是想要日后报恩方才问他姓名,是他自己不愿说的,怎得又来打听起她了?这偌大的京城,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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