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和大自然打交道八十余载,对昆虫们怀有很深的情感。如若这些情感能唤起后辈们对大自然一丝好奇,我将倍感荣幸。
&esp;&esp;感谢成沐编辑的到访,让我有了新的期待
&esp;&esp;落款是“鲁秋成”。
&esp;&esp;日期在鲁教授葬的一个月前。
&esp;&esp;简昕看着这些文字,感受到鲁教授生前对这次合作的期望。
&esp;&esp;她有些哽咽,想对项目落空的事情再次说一声抱歉。
&esp;&esp;林昱橦一直站在简昕身旁看她,意识到她的情绪变化,先一步开口:“我说过了,该道歉的人不是你。”
&esp;&esp;简昕心里难过:“可是”
&esp;&esp;“给你看这个,不是为了听谁道歉,是在和你解释我做决定的原因。”
&esp;&esp;简昕明白林昱橦的意思,他是不可能和陈编辑合作的。
&esp;&esp;她抿了抿唇,压下情绪:“我明白了。”
&esp;&esp;门开着,穿堂风掀起桌上的写着“勇往直前”的那张宣纸。
&esp;&esp;简昕赶紧伸手按住。
&esp;&esp;林昱橦说:“上次忘了和你说,辛苦了。”
&esp;&esp;简昕猛然抬头。
&esp;&esp;林昱橦和简昕说了今天的第二次“谢谢”。
&esp;&esp;他说,投稿的事情不用再做了,这个补偿不该是她做。很感谢她从整理文稿以来,用心所做的一切。
&esp;&esp;林昱橦继续说:“鲁老头还在的话,看到你做的这些会很开心,会和陶老头一样非常喜欢你。”
&esp;&esp;这大概是林昱橦除了讲解知识以外,主动说话最多的一次。
&esp;&esp;简昕听得鼻子发酸。
&esp;&esp;她恍惚地想,都结束了。
&esp;&esp;风吹动几根梳不起来的小碎发。
&esp;&esp;简昕不知道自己忍住眼泪的时候,眼皮会有些泛红,只觉得前额有些痒。
&esp;&esp;简昕抬起头,发现林昱橦在盯着她看。
&esp;&esp;两个人对视,气氛微妙。
&esp;&esp;她按着宣纸,没动。
&esp;&esp;他却忽然伸手过来,食指和中指的指背,贴在她额前的皮肤上,停留两三秒的时间。
&esp;&esp;简昕呼吸都停了,只听到林昱橦一句莫名其妙的结论。
&esp;&esp;他说:“还好,没发烧。”
&esp;&esp; 红锯蛱蝶
&esp;&esp;额头上转瞬即逝的温热被风吹散, 简昕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心慌慌。
&esp;&esp;她垂头,避开林昱橦的视线,盯着宣纸上乌黑的墨迹说:“发烧也是你传染的。”
&esp;&esp;林昱橦应景地咳两声, 把书房的窗给关
&esp;&esp;了, 绕回之前的话题:“所以书的事情, 你不用自责。”
&esp;&esp;简昕故作轻松地耸肩:“那我可就彻底放手, 不再管了。”
&esp;&esp;大自然的声音被玻璃窗阻隔。
&esp;&esp;鸟啼、虫鸣、风声和枝叶碰撞的沙沙声,变得模糊。
&esp;&esp;有人用力拍打窗户的声音倒是尤为突出, 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同时转头, 看见旗旗哭丧着小脸, 拉长音撒娇:“小叔——”
&esp;&esp;紧跟着出现在窗边的,是满脸无奈的白柰:“旗旗, 不可以拍窗户哦, 这样不礼貌。”
&esp;&esp;陶哥在陶教授房间里照顾老人吃药、小憩,旗旗的小模样实在可怜, 简昕和林昱橦走出来,和旗旗他们汇合。
&esp;&esp;原来旗旗在找蝶蛹。
&esp;&esp;陶教授讲幻紫蛱蝶的金色蝶蛹时, 祺祺也听进去了,想要看金色蝶蛹是什么样的, 趴在附近的绿叶灌木下面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esp;&esp;旗旗裤子上都是泥土和青草汁的污痕, 脸上也蹭了一块灰。
&esp;&esp;林昱橦看起来挺洁癖的, 竟然不嫌脏, 把旗旗抱起来, 抹掉她脸上的灰:“小叔带你去找。”
&esp;&esp;白柰还有论文要赶,感激地对林昱橦点点头, 先回房间去了。
&esp;&esp;努力了这么久的事情,忽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