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没那一天。”花无凝泰然自若地说道。
“好伤心啊。”闻言胡旋双唇一瘪,不过一瞬,人又从桌子上直了起来,拿起酒壶倒满花无凝面前的酒杯,“算了不说那些了,来我们喝一杯。”
酒壶放好,胡旋举杯却见花无凝并没有动作,而是在仔细打量自己,眨巴眨巴眼,显得十分可怜,“小凝凝临别饯行,陪我喝一杯嘛,我从来就没跟你单独喝过,这个愿望满足一下好不好嘛~。”
素手拈杯,花无凝说道:“殿下请。”
杯于空中相碰,发出清脆之音,仰头饮下,胡旋落杯于桌,“好了,酒也喝完了,我该走了。”
站立身形,胡旋潇洒大气地说道:“祝陛下国运昌盛。”
“殿下武运昌隆。”花无凝也回以祝福。
得到祝语胡旋甩动辫子,大步往前走,英姿挺拔,飒踏流星,洒脱豁达地出门。
只不过刚迈出一步,他就转过头,没个正经地道:“要想我啊小凝凝,我好歹是你见过的第一个胡国男子,别把我忘了嗷。”
“殿下快走吧。”花无凝挥挥手。
胡旋这才一步三回头,消失在了花无凝眼中。
总算将这黏人的家伙送走了。
花无凝兀自斟满酒,悠哉品着,不稍多时门外就走进一个人影。
抬眸一瞧,又敛眸不看他,小嘬一口,那人影就在身侧坐下来。
“陛下。”朝辞啼噙着笑,“今日下朝晚了许多。”
“临时出了点事而已。”花无凝停杯而望,“你怎么来了?”
“我听闻胡太子找你。”朝辞啼盯了眼酒杯跟桌上的水果,眼眸一沉,“看来聊得不错。”
“嗯,是挺不错。”花无凝故作不明,顺其话而答。
“你们聊了什么。”朝辞啼笑意减退几分。
花无凝眉头不可察觉地挑动一下,不言不语,拿起酒壶为自己斟酒。
酒至一半,朝辞啼伸手摁住花无凝的手,微抿薄唇,“你还同他喝酒。”
“饯行酒而已。”花无凝瞄他一眼,放下酒壶,气定神闲地说道:“他以后怕是无法来胡国了,一杯酒,朕还是喝得起。”
明光显于眸,朝辞啼无可奈何地叹息一笑,“陛下厉害。”
抿酒而睨,遂撇开眼眸,朝辞啼暗芒晃然而生,侧眸看着桌上的果子,他拈起一颗葡萄,剥开外皮,递于花无凝嘴边,“陛下别光喝酒,来吃葡萄。”
凝眸看了几瞬,花无凝刚一张嘴,朝辞啼就将手收了回去。
疑惑相望,朝辞啼戏笑着将葡萄衔在嘴边。
“朝辞…”花无凝不满,唇瓣翕动之时,朝辞啼猛然吻上了花无凝,手掌扶住花无凝的后脑,寸步不让,厮磨碾合。
“甜吗?”朝辞啼松开花无凝抚去唇边的葡萄汁,戏谑含笑而道。
轻舔朱唇,不经意掠过他放于唇角的指尖,眸中波光粼动,花无凝抵着朝辞啼,“坐回去。”
朝辞啼照做,他看着花无凝仿照他的模样,拿起桌上的葡萄,边看着他,边轻柔地将皮剥开。
指尖染有一层葡萄汁水,她未作擦拭,便将葡萄送进了自己口中。
随后拿起旁倒好的酒,含入口中,遂勾唇,对着朝辞啼,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挑衅扬眉。
喉结滑动,眼神逐渐晦暗,朝辞啼盯着花无凝,忍无可忍上前,含住那份滑嫩柔软。
真是要命了!
葡萄与美酒混杂在一起涌入口中,气息愈发灼热。
“叮当!”
果盘与酒壶被掀翻在地,葡萄散开,砸出汁水,酒壶骨碌碌滚远,美酒倾洒一地,滴答滴答缓缓形成一条小溪,染湿了落在地上的衣衫。
胡旋那句话说的不错,我的确喜欢朝辞啼,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软,放纵他。
予他机会。
枝头燕雀被惊扰,振翅而飞,穿过悠悠浮云,掠过一处高山。
高山之上,有一粉色身影独立,眺望快要看不清的皇城。
他呆呆立在山崖处,从怀中摸出一枚用红绳绑起来的狼牙,多年过去除却有些泛黄,一切完好如初,与他当年送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还是很美。”胡旋晃动着狼牙,漫不经心地说道。
而后抚摸上胸口,有些沉闷。
手底下徒生一股毛绒之感,胡旋回神般看过去,发现是他的狼王正拱着他的手,似是在安慰他。
乱揉一通狼王的毛发,胡旋轻松地说道:“甜甜啊,我的心里酸酸的。”
“呜——”狼王低吼蹭他的手,惹得胡旋笑出声。
“殿下,我们该走了。”随行大臣瞧了瞧天色,提醒道。
“走吧。”胡旋深吸一气,拍拍狼王又是恣意散漫的态度,随着大臣们一同离开。
胡旋的胸口有一处伤痕,是十五六岁那年,他单枪匹马闯入狼群,留下来的,至今也还有印痕,没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