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又奇怪地消失了……
也就在这时,又擦出一计明晃晃的月牙形刀光来,“嘶啦”声伴随着星星点点的火星,颜色不再是青蓝,而变成了血红,如同礼花,绚烂盛开。
随着那些悠悠坠地的红色花火,月闻到了一股子令她作呕的铁腥气,仿佛雨后的生锈铁炉被重新燃着,首先飘出的,是沉沉的铁锈味,而此刻月闻到的比那要腥甜,分明是……
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左脚跨出了圆圈,半步而已。
她在想要不要继续?如果她走出了这里,安全问题暂且不考虑,关键是……她能否阻止那两人?这样的冒险,有什么实质性意义吗?
月着急,犹豫着。可这时,紧张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回出几幕画面……
是她!那样绝望悲伤地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她的膝盖,河流般分成四支,淅淅沥沥地淌在栗色的原木地板上,烫着她的心。
她小心翼翼地抚着上御冕的额头,梦游般呓语着,她说:“对不起”,还说:“很高兴认识你”。然后俯身,青蓝色的流云刃,如云般,承载了她的身体,引入梦境。
月摇头,清醒过来。她想起了……曾经,她与上御冕因什么事走到一起,被将臣发现,结果是他们都差点丢了性命!
月深呼吸,她做了一个决定。
左脚,毅然跨了出去……
黑暗中又传来窃窃私语,声音随着她的移动而愈发明显起来,月甚至听懂了几句--
“回去、回去……”
“危险、危险……”
月一步一挪地走着,她的头脑中也有着同样的声音,它们警告她不该擅自涉险,去做一件没有太大把握的事情,她不该那样多事的,她该是明哲保身、冷眼旁观的。
可那是上御冕,是上御冕……
她爱他,虽不是男女之情,却有了兄妹之谊。讽刺的是,亲哥哥变成了情人,可做情人的,却成了哥哥。她的人生,似乎处处都是这样的矛盾,像一个个麦田怪圈,想不出原因,走不出去……
可心中总有坚持,上御冕,很奇怪地成为了她想尽微薄之力保护的人,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印在她的生命中,远比她想象的重要,难以舍弃。
难以舍弃的感情对她来说不多,寥寥几段而已,却……段段致命。
意识到了什么,月的心猛的一沉,脚步加快了几分,冲着黑暗中此起彼落的光影而去。
她可以勇敢,为这些难以舍弃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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