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的危险固然可怕,却远没有人造成的破坏性大。
面对一头饥饿落单的豺狼,两人同时一跃而起,背靠背,警惕四周是否有群狼埋伏。
“周围没有群狼埋伏,但是还是要小心,动静一大,血腥味怕引来其他野兽。”笙调扫视一圈后,确定没有其他潜在危险,心里稍作安心。
“你顾好自己。”
那女子冷淡的话音刚落,那头豺狼已经发出了第一波攻击,迅猛的俯扑而上,两人见状闪身躲让,趁着豺狼扑空,那神秘女子就将手中削减的木棍反刺,豺狼的反应力更快,它的敏捷度极强,一个纵身跳跃闪开了致命一击。
却因此激起了它的兽性,因为饥饿让它得耐心丧失,一双眼中闪过凶狠,直面朝着对方冲击而去。
机会来了!
笙调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包里备着一把匕首,是军刀,削铁如泥,正是用来突袭割喉的最佳武器。趁着豺狼被激怒分神,他猛地跃起,死死压制住发怒的豺狼,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那女子身手也不弱,眼见笙调动手,逃跑的动作一顿,扭头正面应对豺狼,木棍那头尖利,对准了豺狼的脑门就是猛戳。
豺狼速如迅雷,它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压力时,猛地仰头欲打滚挣脱来人束缚,岂料正中那神秘女子计谋,那把尖锐木棍划过豺狼胸膛,伤口的刺痛令豺狼挣扎摆脱动作略微一滞,只是片刻的迟缓,却足以致命,笙调的尖刀在手腕中转出了刀花,迅速扎进了豺狼喉管深处。
鲜血滋得漫天飞舞,女子退开几部,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上血迹的手臂,眉头微微一蹙。
合力弄死一条豺狼并不是值得庆祝的事情,血腥味会很快招来更多野兽,两人动作默契的熄灭了烟火,收拾了行装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在天已经蒙蒙亮起,一夜修整之后,留足了精神赶路,笙调经过这番惊心动魄的搏斗,刚才梦中翻滚的冷意随之消散,他侧头去看身旁之人,梦里那人眉眼冷峭的模样,依然让他心头莫名一热,他试图靠近,脚步悄然挪移,贪婪得想要更靠近对方一点。
燃烧的爱恋,一点而起,他依稀记得梦中得自己那股子变态嗜血的渴望,实在是经不住去想,只要一想到那些场景,他只感到胯下微有异样——低头一看,还真起反映了。
笙调自我安慰那是晨间早起,他年富力强,肾好腰好,凌晨醒来大蘑菇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笙调一面安慰自己,一面并拢双腿有限遮掩,可不曾想身旁女人格外敏锐,只是顿了一下步子,视线就笔直朝他身下射去,囧得笙调当场加紧裤裆,急忙背身过去,慌慌张张道:“刚——刚才跳那狼崽子背上,尴尬地方受了点摩擦。”
背后片刻沉默,笙调捂裆窘迫,双耳通红滴血一般,嘴里说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瞎扯理由。
“这里应该还安全,坐下来你检查一下伤势吧。”对方抛下此话,转身走远了些许,大概是为了方便笙调检查自己的伤势。
笙调觉得此刻是自己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他默默蹲坐在一旁,侧对着不远处女子,眼神不由自主的偷眼对方,身下半点疲软得迹象也没有。
对方很快察觉到笙调的目光,她正视而去,直直望进了笙调眼里,清澈如水。笙调望之心颤,他不敢和对方目光相视,他知道自己目中氤氲着阴沉,弥漫着欲望。
不过显然对方心思并不在他身上,眼见他遮遮掩掩以为是不好意思,干脆扭过头道:“你处理伤口吧。想不到你到这里后真是变样了。”
来到这里?
四百年前?
还是其他什么意思?
笙调没听懂,他想着自己的性格一直如此,也没有什么变化,不由疑问道:“东向,我和之前并无两样。”
对方听闻,却是认认真真的看了他一眼,笙调五官如玉,骨骼线条极其完美,所以他大屏幕上格外风姿卓绝,真正让了一眼沉醉的那种,注定发光发亮的人物。
“其实当年你妹妹的死和你无关。”
笙调莫名其妙看了对方一眼,他是独生子!哪里来的妹妹?
“我没有妹妹。”
话一说完,笙调心口莫名酸楚起来。对方明明坐得不远,他却觉得两人之间距离仿若隔世,一个天一个地,天地之远,黑白两隔。
“忘了?忘了好啊,都说人之初性本善。本来我觉得你们这十六个人天生阴毒,却没料到你还能算善。”
笙调完全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听得心惊肉跳,他没来由的慌,直觉这段对话能够要了他的命。
可对方显然不愿在多说了,笙调脸色一变,心头不上不下,跳起来大步上前凑到了那女子面门前问道:“你说清楚!”
无言仰头看了笙调一眼,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下,周围的雾气散开,对方目光明亮,冷哼一声反问:“笙调,杀人有意思吗?”
笙调一怔,他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得他嗜血,偏激,凌虐他人,可他不该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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