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嘁”了一声,一脸的不以为然:“拉倒吧!什么大计,你真以为占了利州,就能成事。我……”
杨千叶冷笑一声,道:“你想说,你早算到我难以成事?你是活神仙嘛对不对!可惜,你从林中驶出时,我就已经藏身车下,你对你娘和吉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李鱼确实打算说,我为你卜算过前程,根本难成大事,但是听杨千叶这么一说,李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迅速换了一套说辞:“何须卜算、大唐已然二代,今上英明神武。你又是一介女子,纵然还有些前朝底蕴,就能逆转乾坤?”
李鱼趴在人家姑娘身上,身下香香软软,凹凸绵弹,两人绞在一起的姿势又是无比的暧昧,可脸上却已是一派庄重,正气凛然。
“这,只是我阻止你的一个原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如果一旦于利州起事,你就再难抽身了。另一方面,武都督于我有知遇之恩,华姑与我是忘年之交,我不能坐视你害了武家!”
这一刻,苏秦、屈原灵魂附体,口舌如簧的李鱼满怀激情,仿佛一个大诗人似的:武家于我恩,我对姑娘有情,恩情两难间,你让李某如何选择?我,只能这么做!”
李鱼反扭着杨千叶的右腕,紧扣着杨千叶的左肘,双腿阴阳勾绞得紧紧的,左肘压着人家姑娘的颈喉,右肘抵在人家姑娘的肋下,头高高地昂起,仿佛一条正在交尾的蛇,而且还是一条会吟诗的蛇:
“人活着就会死,有始就有终,人性与情感,不是来自为于力量,而是因为我们有时候,明知道会伤害别人伤害自己,却依旧去做,这是除了人之外,一切生灵不会选择的,所以,我们是人!”
李鱼目光深邃而悠远,虽然前边只是几株野草,他的视线看不了多远。
他深沉地、咏叹地道:“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你明白吗?”
杨千叶被他饱含诗意的话迷惘了那么一刹那,眸光却又突转清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那就请你,放弃你眼前的苟且!”
“啊?”
李鱼不太理解,连忙低头,想从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蛋儿上找到答案。
杨千叶恨得牙根痒痒:“从我身上,滚下去!”
“哦!”
李鱼恍然大悟,立刻松开她的手腕和臂肘,放开绞紧她柔软笔直大腿的双足,手忙脚乱地从她身上爬起来。
不过,似有意、似无意,他站起来的时候,正挡在杨千叶那口插在草地上的宝剑前。
杨千叶一个“鲤鱼打挺”,干净俐落地跃了起来。
李鱼貌似淡定,足尖却已悄悄蓄力,防着她出手。
可是杨千叶此时却没有出手的冲动了,李鱼的戏做的太真,而且杨千叶真的想不出他还有别的原因,所以,她信了!
不约而同
两人对面而立,虽无杀机,气氛却有些尴尬。方才杨千叶被他压着,感觉着陌生的男人气息,心慌意乱,一时也未思及太多,此时才省起他方才对自己似乎表白了情意。
“武家于我恩,我对姑娘有情,恩情两难间……”
杨千叶小姑娘纵然是天潢贵胄,纵然是尊贵公主,可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年轻的、未曾尝过爱情滋味的女人。
而一个正常的女人,随着成长,随着身心成熟,自然而然对爱情会有所渴望。可她根本没有这种机会。环绕在她身边的,是四个太监,阴气比她这个女人还重,对她有那么点意思的,早被四个阴人驱成了路人。
纥干承基等江湖豪杰倒是既阳刚又威武,可是在这些人面前,她得端着,仿佛女神、仿佛女帝,为了招揽人家为其所用,她得恩威并施,她得表现出极有魄力的领袖风范,如此一来,还怎么可能产生“化学作用!”
而今,李鱼一番话,实是千叶公主生平以来头一回听到,头一回听到有个男人深情款款地对她说:我喜欢你!
千叶公主那颗小心脏啊,此刻就像一头眼看小伙伴们全都出了栏,只有它自己还困在圈里的小牝鹿。跳啊!跳啊!跳啊跳……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各自想着心事,情形颇显诡异。
杨千叶在想她自己的心事,李鱼却在考虑自己方才一番话,究竟是否能打消她对自己的杀意。
两人对峙半晌,杨千叶依旧眼波游离,神思不属,李鱼可按捺不住了,轻咳一声,道:“千叶姑娘……”
“没可能的!”杨千叶心慌慌的,马上出言拒绝。她身负大任,怎么可以受儿女私情羁绊,必须得挥慧剑,斩情丝!
杨千叶慌张地道:“我和你,决不可能!”语气说的坚决,却不知道她是在试图说服自己放弃这难得的、生平以来唯一一次的求爱,还是在拒绝李鱼。
李鱼呆了一呆,心道:“废话!我还喜欢伊万卡呢,我还喜欢大甜甜呢,喜欢归喜欢,我疯了才会想去追人家。”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是迅速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微微垂下了眼帘。
杨千叶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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