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负责锁紧四扇床板之用的。
李世民欣喜若狂:“妙极!那个人居然设计得出如此妙物。嗯,他叫什么来着,什么思贤还是什么思齐来着,明日一定令工部重重赏之。”
说着,四扇床板已经彻底打开,李渊板着脸坐在床铺上,手里还捧着茶盏,只是里边的茶水已经一滴也不见了。
李世民欢喜地上前搀扶自己的父亲:“阿耶,您没事就好,刚刚真吓死儿了。”
这时候已经见到了亲爹,李世民就换了更加亲近的口语称呼,李渊乜了他一眼:“真吓着了啊?瞧你这眉开眼笑的,可是一点也不像。”
李世民苦笑道:“阿耶,这不是见您老没事儿嘛,您就别取笑孩儿了。”
李渊冷笑一声,推开李世民扶过来的手。
李世民无奈之极,却还得问道:“阿耶,何人行刺,阿耶可知其底细?”
李渊又乜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刺客会和老夫聊家常、侃来历么?总之,是有人,想要朕死啊。至于是谁,嘿……”
李渊并未说出杨千叶的身份来历。反正刺客总是要抓的,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来历,对抓捕她也并没什么帮助。反倒是不说出她的身份,任由外面风言风语,对李世民来说,压力更大。
太子和元吉被杀,他只能被迫让位,李渊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芥蒂未消的情况下,能多给他施加些压力,李渊心中的不忿才能渲泄一些,故而隐瞒了杨千叶的身份。
李世民只道父亲当真不知刺客身份,依他想来,应该也是如此。不管是何人想刺杀太上皇,派来的应该就是只负责执行的刺客,他们当然没必要和太上皇“促膝长谈”。
想到刺客能深入禁宫,若非父亲警醒,及时启动机关。若非他将那个传奇工匠打造的机关床榻送给了父亲大人,此刻只怕父亲就得尸首两分,李世民也是暗暗惊心。
他转过身来,容色已是一片严峻:“刺客为何能深入禁宫,意图刺杀太上皇?守夜的侍卫呢?”
今夜当值的侍卫忽啦啦跪倒一片,前头一个头目模样的军士惶恐地道:“臣等巡卫宫禁,一刻不曾怠忽,只是刺客身手高明,而且……似乎对宫中格局十分清楚,竟尔出入自如,臣等失职,愿受陛下制裁。”
李世民听到这里,脸色顿时满布阴霾。
这军士是个粗汉,奏对谈吐虽还得体,可惜情商太低。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推测也大体合理,却忘了太上皇刚刚还在暗讽是他的儿子想害他,居然说出刺客熟悉宫中格局的推测。
李世民目光阴沉地瞟了他一眼,默默转向那些太监、宫娥,淡淡地问道:“刺客直趋寝宫,还要太上皇自行发觉,及时启动机关自保。当时,值夜的太监、宫娥,在哪里?”
李世民此刻的声音比起刚才平淡了许多,可越是平淡,越是肃杀,那个太监宫娥自知失职,早已体若筛糠,此时皇帝一问,骇得他们双膝一软,卟嗵一声就跪到地上,砰砰叩头,不敢发一语。
李世民咬着牙根儿冷笑:“好!很好!着内侍省,把他们全部从尚寝局遣至兴宁陵,为元皇帝守陵,永不调迁!”
今夜当值的一众太监、宫娥听了顿时面如死灰,心……也如死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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