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随的什么礼,就当不知道吧!”
杨千叶淡淡说着,盈盈起立,举步向外就走,眼看将到门口,忽地若有所思,脚下复又一停,微微侧了头思索一下,道:“这礼,我来选吧。”
“亲启密奏!”
信札上拦腰截了两道黄绫,中间四个工整的大字,除了“亲启密奏”四字,整个封面干干净净,再无其他内容。
按照“密奏制度”的规定,这封奏章直接越过门下,中书省也根本没有检视内容,直接转呈御前。
密奏制度一直就存在,李世民任秦王的时候,就曾有人密奏李渊,告他蓄意谋反。不过,这时的密奏制度只是自古沿袭下来的正常密奏制度,并不是后来周兴、来俊臣扩大化的告密风潮。
李世民收到中书省转来的奏章,最上面一封就是密奏信。李世民自登基以来,也没见过几封密奏形式的信,好奇心起,连忙把它拿过,用银刀割启,取出奏章。
将那密密写在一页纸上的奏章内容看罢,李世民的脸色顿时冷峻起来。
密奏信中那舍去名姓的人自称乃魏王府中属官,近来发现魏王与众才俊借著书立说等行为,正广召豪杰,图谋不轨。
李世民下意识地就是一惊,但疑窦马上随之升起。
虽说也有人说青雀的弘文馆依稀就是当年的天策府影子。可天策府是一个军幕府,虽也有文臣,主要负责的却是军令起草、后勤管理、日常行政,是武将们的辅助机构,说到底,那就是一个小朝廷般严密完整的军事组织。
可青雀的弘文馆说破了天去,就是一班没有一兵一卒的文士,他们吟诗作赋倒是在行,想造反?他们拿什么反?
李世民想着,慢慢眯起了眼睛:“定是有人诬告朕的青雀!”
“来人!”
一个内侍走进御书房,欠身而立。
李世民声色俱厉:“传旨大理寺,配合中书门下,把这个告密人,给朕揪出来!”
李世民说完,把那份密奏的封皮往前一丢,飘落在内侍面前,那内侍慌忙伸手接住。
这时的密奏只有三个途径,在京的直接丢进中书省、门下省的大门,外地的则可以可以丢进驿站,人家看到自会按“亲启密奏”的规定来处理。实际上,这时民间百姓根本不知道有亲启密奏这一规定,知道的只有这官府中人。
“混蛋!你们两个蠢物,出这样愚蠢的主意,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李承乾的眼线打听到朝廷追查“告密者”的举动,慌忙回报,李承乾登时慌了,戟指大骂罗霸道和纥干承基。
罗霸道直翻白眼儿,若不是这是管自己饭的那个人,早一刀砍了他的狗头,只得强压戾气。
纥干承其道:“太子,此计失败,不是因为计划拙劣。但凡帝王,于谋反最是忌讳,因为一旦成功,他失去的不止是皇位,还一定包括了他的性命,所以于此,一向是宁杀错,不放过。何以皇帝见了这密奏,居然连查问魏王的过程都没有,反而直接追查告密者?”
暴怒的李承乾怔了一怔,脸色慢慢变得阴沉起来。
纥干承基一字一句地道:“这个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至少,让太子明白了一件事!”
“没错!”
李承乾闭了闭眼睛,又张开,眼中漠然,不见一丝情感:“父皇抛弃我了,他对李泰,已然信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保有我的储君之位。呵!呵呵呵……”
李承乾惨笑,眸中的光愈来愈冷。
罗霸道恶狠狠道:“既然如此,不如断了他的念想!他有意传皇位给那只大家雀儿,咱们就把那只家雀儿给宰了!”
李承乾大吃一惊,失声道:“这如何使得?”
罗霸道狞笑道:“他对他兄弟做得,咱们有何做不得?”
李承乾脸色瞬息数变,缓缓说道:“宰了他么……?”
没头脑和不高兴
李鱼原打算开了春就办的婚礼,磋砣到六月中的时候,终于举办了。
此时,杨思齐的府邸已经彻底改造完毕,原来间壁出去外租的院落和房舍也都收了回来,形成了一个五进的大院落,足有七八亩地,虽说陆续雇聘了许多仆佣,还是显得冷落,直到今日,宾客云集,方才热闹起来。
道德坊勾栏院的人几乎全员毕集,他们受的李鱼恩惠太深,又本是勾栏出身,此番前来,杨府里打杂的、记账的、收礼的、引客的、司仪唱礼的、表演杂耍的、吹拉弹唱的,全部是由他们无偿兼理。
“东离下”的四梁八柱十六桁,大多送了礼来,西市署的人在陆希折、陈飞扬等人带领下更是全员提着礼物赶来出席。
良辰美景派人送了一份极厚重的礼物,这对孪生姊妹送礼也是捡了一模一样的东西,各置一份,双双抬来,足足十六口大箱子,简直比许多大户人家的姑娘陪嫁的嫁妆都多,里边究竟装了些什么,旁人并不晓得,但是西市王出手,想也想得出必是价值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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