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许大山自己说出来:“当年俺在军中可是不差,弓骑队里有咱一号,可惜了运道差上一些,被断了臂又伤了脚,不得已退下来,不过现在也挺好,两个儿子,既能在身边孝顺还能随军出征,听说世子就要回来了,说不得还能混个品级的官儿呢。”
冯云笑的明润:“必能如您所愿。”
许大山呵呵笑着:“其实什么官儿就是说说,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已经是漫天神佛保佑。”
冯云看着许大山的断臂残脚,默默点头。
这个时代没有断肢重生也没有替代之物。
将军百战死,一将功成万骨枯。
能活着,是万幸。
能全须全尾的活着,万幸中的万幸。
功名利禄不过锦上添花。
“您老家里平日里都吃什么啊?”
“什么时候能吃到肉啊?”
“七斤多大?可上学读书了?”
“……”
冯云一连几句问过去,许大山愣了愣,安长沛吓了一跳:“女郎,您这是?”
“我不知道所以问一问,怎么,不能问?”冯云诧异,又看向许大山,“不能说?”
“怎么可能,农庄本来就是国公爷的,国公爷的女郎来问,最寻常不过。”许大山道:“只是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平日里吃的就是寻常人家吃的嘛,一年里也能吃上几次肉,七斤今年八岁,庄子里有私塾,待世子回来,七斤就去读书,也当是沾点儿世子爷的福气。”
许大山说了,说的还挺仔细,可再一想,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冯云想了想,问:“您会推手吗?”
许大山:“……”
……
许大山断脚断臂,就是原来会现在也不会,但对于镇国公府小女郎的提议,许大山还是很快唤了人过来和冯云比试。
来人都是附近农舍的农人,一开始年纪小一点,在冯云基本不费吹灰之力后换成了年岁大一点儿的农人。
冯云依旧赢得很快。
许大山惊得老眼都揉了好几回,生怕把眼前的女郎认错。
其实这位不是小女郎,而是镇国公府的郎君吧?
安长沛道:“这位小女郎就是喜欢玩儿推手,来之前已经赢遍农庄了。”
在冯云连着赢了七次之后,许大山连忙叫停。
“女郎莫不是已经得了公爷的真传?”许大山问。
冯云谦逊:“也没有,祖父还没有认可。”
许大山肃然:“公爷在军中一贯严厉,常挂在嘴边上的就是‘平日多练,战时多命’,我能活下来就是靠公爷之严谨。女郎真的已经很厉害了。”
“是,是。”
“……”
但凡和冯云交过手的农户还有安长沛都在点头。
冯云似乎也很得意。
她的系统这么多项目,只有推手级别最高。
也正是因为级别高,她才常用。
许大山叫来了农户,她才看到周遭的农户年岁比许大山小一些的,大都是身有残疾,和她比试过的年轻一点儿的农户身上也有些根底。
以大乾立国,自家祖父放下兵权到现在的年头来算,差不多身上有残疾的应该都是祖父麾下的兵士,所谓镇国农庄怕不就是祖父的私兵?
虽说都身有残疾,可祖父一声令下,恐怕很快就能成军。
京都郊外,镇国公的私兵,皇帝不怕吗?
裴管事原本就是皇帝的人,在农庄这些年能不知道?
难道说皇帝睁一眼闭一眼?
这边的镇国农庄?那边西山寺的四皇子?
又或者裴管事已经不是皇帝的人了,而是别人的耳目?
嘶——
太乱。
冯云不想了,准备离开农庄,这时候许田媳妇奉上一碗水,冯云尝了,甘甜可口。
“这是咱们镇国农庄的井水,最是甘甜。”许大山道。
“烧开过吗?”冯云问。
许大山残留的手拍着胸脯:“军中人,当守军规。”
镇国公麾下都必须牢记的军规之一:行走所在之地,必喝烧开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