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你还不明白吗?说是训斥我,实则是在训诫太子哥哥啊!太子哥哥,你还要这么忍下去吗?”
太子盯着双眼含泪的平公主,晃动的瞳孔慢慢变得坚定沉凝。
“当然,不!”太子道。
……
仍是那道宫墙甬道,仍是昨日的时辰。
只是不同昨日的寥寥数骑,今日冯云身侧已经聚拢了一众校尉,包括何尝。
昨儿冯云从这条甬道上走时遇到了几位皇子殿下,今日他们必须同行。
或许不会再有巧遇到几位殿下。
可傻了才不抱着!
“御林军中护卫佼佼者都得过太子殿下的赏赐。”
“三皇子殿下宽厚,掌咱们御林军数月,上下也都有赏赐。”
“还是陛下英明,御林军中大都是官勋子弟,操练也是寻常,好在平南侯府望东伯府多有精锐在,五城兵马司是远远不如,这回再有云都尉在此,猎苑之上和五城兵马司的比试,咱们必然大胜。”
“云都尉想来已经见过了五城兵马司的司马都尉,平日里他可是眼高于顶,也就是咱们的何尝校尉不鸟那厮。”
“……”
几番有意无意的攀谈,冯云知道了不少。
这位何尝校尉在御林军中名声不错。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上回大兄和平南侯世子在城外比试中,何尝是在平南侯世子一伙。
而如今的御林军中不少是平南侯府望东伯府的精锐。
她初来乍到,就像是坐在火药桶上。
“轰——”一声,极有可能粉身碎骨。
第二百七十章 小心蛀牙
宫中的马道上,马蹄声声,喧嚣不停,正是男儿粗犷。
待行到二道宫门,当值的不当值的各自散去,冯云身边只有校尉何尝。
“何大人可是有要事?”冯云问。
“都尉目光如炬。”何尝道,“原本平南侯府郎君是要往御林军中为校尉历练,因都尉前来,郎君唯恐蝇营之行为都尉不喜,故而托我相询。”
“提南兴?”冯云问。
“是。”
“无妨,唤他来!”冯云道,“提郎君终归是军伍世家,比起御林军众而言,还是上佳。”
“多谢郎君。”何尝道。
冯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何校尉与平南侯府关系尚好?”
“幼年时曾得平南侯赏赐五两银锭。”何尝。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五两银锭,可堪救命。”冯云喃喃。
何尝拱手:“下官护卫皇城,深知职责之重,誓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冯云看着何尝那张刚毅的面孔,忽而一笑:“这话我可是记住了。”
何尝闻言,心头蓦然一抖。
明明眼前只是个小女郎,可突然间好像面对的当真是大人物。
缓缓的马蹄声忽停。
前面赫然停着一辆车马。
车马前站着一人,正是四皇子殿下。
冯云何尝下马,行礼。
“见过殿下。”
“免礼。”
四皇子虚扶,看向冯云。
“殿下,都尉,下官还有事,告退!”何尝知趣退下。
……
冯云身边的护卫和四皇子的宫随都在数丈之外。
四周宽敞,也不虞旁人偷听。
“殿下怎么在这里?”冯云问。
“等你。”季子墨道。
这么直白?
冯云压下心头诡异的异样,问:“昨儿不是说去校场?”
“事有变。”季子墨道,“平公主被训斥,我和五郎去看了父皇,或许是父皇欣喜,就给了我和五郎问策之题,我也是刚出来。”
短短一句话,信息太多。
平公主的这顿训斥必是神医爷爷给的,可皇帝欣喜是怎么来的?还问策!是太子和三皇子的策不行?
“陛下圣体安康否?”冯云问。
“有神医在,云郎君尽可放心。”季子墨。
“你呢?”
季子墨闻言,眉眼间像是瞬间的划开轻波。
微微荡漾,又惹人心弦。
“昨日神医往贵府看望镇国公,云郎君可在?”季子墨问。
“在。”冯云道,还是她送神医回转的。
“那昨日为何不问?”
冯云微微拧眉。
季子墨不说她还真没想到,其实照道理昨儿和神医待的时候那么长,顺口问一句轻而易举,可怎么她就忘了呢!
心神微转间,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柔软变得敏感起来。
心湖流转,似有声响。
季子墨看着她,嘴角弯起。
那一幽池水波痕更深。
冯云微微眯起眼。
……她知道他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