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段老师,”林其北过意不去,上前扶他:“小心台阶,你抬脚。”
段铖抬起一脚。
林其北说:“错了!右脚!”
段铖蹙着眉歪头,“哪儿是右?”
林其北哭笑不得,碰碰他大腿:“这个,抬吧。”
段铖抬起来,又放下,原地不动:“你摸我啊。”
“我没摸!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其北直接说:“我背你吧,太晚了,我们先回酒店。”
段铖把浑身力气都泄了,软弱无力的往前到,“你背不了我。”
林其北吓一跳,手忙脚乱接住他,吹着气在他耳边撩:“哎哟,段老师……”
段铖低头,脸埋在林其北脖颈侧,深呼吸,蹭得好烫,“北北别撒娇。”
“我没有,”林其北试图环抱住段铖的腰,可段铖太高了,确实有点费劲,“你别倒打一耙啊。”
段铖哼两声。
林其北正架着他往外走,听着不对劲,问:“怎么了?”
段铖没回应,继续哼。
“段铖!”
“手疼,”段铖气若游丝:“医生让我禁烟禁酒禁色。”
林其北无言以对:“好家伙,仨天条你犯了俩,医院如果能把患者拉黑名单,你肯定进去。”
段铖不搭腔,又说一遍,真疼,“你也不拦着我点儿。”
林其北冤枉死了:“你自己说能喝的!”
“我说能喝就真喝啊。”
“不是,你……”林其北太阳穴突突跳:“闭嘴吧刁民。”
段铖不闭,额头微湿,汗都疼出来了:“疼死了。”
林其北心也疼了,语调稍稍一软,说:“是我不好。”
“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段铖声音低沉,好像随时会睡过去:“都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林其北不喜欢酒桌上的社交,烦人,他思量半晌,说:“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段铖说:“我要睡觉。”
张嫚迪和小杨跑过来,像护法似的一左一右,尝试架着段铖出去。
然而铁金刚纹丝不动,跟长在林其北身上了。
“别别,别动他了,”林其北说:“嫚迪姐,他手疼。”
张嫚迪发愁:“他怎么这么不经喝了?以前也不这么啊。”
林其北顺嘴接话:“年纪大了吧,新陈代谢是要差点的。他喝了得有八两,快一斤了。”
段铖:“……”
请苍天辨忠奸。
小杨好险没笑出声让老板逮着机会暗杀她,正色道:“明天下午有个综艺舞台的录制,这状态能上吗?”
“上不了也得上,”张嫚迪说:“明天早上的两个采访先推了,我看杨潇潇那儿也够呛。”
小杨:“好的。”
林其北的腰快被压断了,搂着段铖往后踉跄半步,“先回去。”
张嫚迪欲言又止,好像有话憋着:“那个……小北。”
林其北问:“又怎么啦?”
“饭店门口有狗仔,我估计他们收到消息了,特地来蹲段铖和杨潇潇的花边新闻。”张嫚迪婉转提醒:“你跟他这么出去会被拍。”
林其北明白张嫚迪的意思,他如诉如泣,“我跟他也不是在当街接吻,拍就拍,那咋啦!”
段铖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林其北登时来气,握拳砸一下段铖的背:“你别得寸进尺,外面就是河,再惹我给你扔河里喂鱼!”
段铖立刻闭嘴,不笑了,疼得继续喊,一顿可怜劲儿端得炉火纯青。
林其北凶了吧唧问:“能不能走?”
段铖说能,但抱着不撒手。
“视帝醉酒不成体统,”林其北笑着说:“段老师,你这德行让你站姐见了,滤镜得碎一地吧?”
“视帝候选人,还没得过,别抬咖。”
林其北挑眉问:“想要吗?”
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出了屋子,迎面就是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