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聿风和陆璟霸占了话筒,池黎和沈确坐在一起聊天。
聊的话题杂的不行,从衣服到包,又从吉他到赛车。
要说起来,池黎和沈确其实性格差特别多,属于平时生活中遇到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那种人,可她俩自从认识却是意外的和。
池黎觉得沈确特酷,沈确觉得池黎特有个性,反正对方身上都有自己欣赏的点,一来二去也就越来越熟。
女生和女生坐一起,符霄和陈观南自然就成了被抛弃的对象,他俩挨着坐在沙发一角,听着彭聿风唱呕哑嘲哳的难听的歌。
陈观南皱着眉毛揉了揉耳朵,往两个正聊的火热的女孩那边望去一眼,又转过来看符霄,问:“池黎出去几年?”
符霄说:“快的话两年。”
陈观南愣了,他没想到这么久,反应过来后又轻微啧了一声,点评似的说一句:“你真够舍得的。”
符霄笑了,笑声轻的夹杂在音乐声中。
他偏头看向陈观南,以一种陈观南看不懂的表情说:“我舍不舍得又有什么办法。她想做向上飞的鸟,那我就不能做困住她的藤。”
第52章 破窗52给我老婆揉脚,荣幸之至。……
chapter52
从春天到夏天,从枝上嫩芽变成层层叠叠的绿叶。
小鸟越发欢快,蹦蹦跳跳站在藤蔓枝头,叽叽喳喳地唱歌。
随着日历越撕越薄,玻璃门一开一合间,艺术学院的银河展览馆再度开放。
众多学生的毕业设计被不断搬进那座艺术氛围浓厚的殿堂,等待人来观赏。这不仅是艺术家跨出校园的第一步,也是一场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的无限碰撞。
池黎的展品自然也位列其中。
一副名为《夏轨》的油画。
非典型的夏天色彩,亮色主导,对比色交错。乍一看看不出夏天的痕迹,但又哪哪都是夏天的影子。
符霄看见那幅画,是在正式展览的第二天。
他站在她的展位前,勾着她的手,静静看着射灯将那幅画照的更加鲜活。
来去人流如织,沸腾的人声顶着房顶。他们从那幅画面前经过,驻足,眨几下眼,投过去一条没有感情的视线,然后离开。
走马观花地看过一圈,脑子里连个印象都没留下,最后却还嘴像刀子似的锐评一句没什么新意。
这话落到池黎耳朵里,被她听了个正着,她也只是没什么所谓地翻过去一个白眼。
不敢说他们的毕设到底有多好,但终归是懂行的人太少。
她默默叹了口气,牵起符霄的手,想要带他去别的地方转一转。步子还没抬起来,就被人拽着手拉回来。
一个惯性下来,将她贴到他身上贴的紧。
池黎缓缓抬眼,往他那看过去,看见他那认真炽热的眼神,正盯着她的画看的仔细。
于是她也顺着视线看过去。
符霄看了许久都没说话,池黎才晃了晃他的手,故意调侃的语气问他说:“理工科大神的艺术细胞也开窍了?”
符霄垂下来一眼,“刚开的。”
“怎么开的?”
“看到我老婆的画开的。”他没皮没脸地笑着说完,用下巴尖点了点那幅色彩碰撞十分明显的画。
池黎扯他手一下,又不咸不淡地拿眼翻他,觉得他这是在故意找趣。
符霄被她那一眼翻地笑了声,扬起两人互相勾着的手往前边画面上指了指,问她这画画的到底是什么。
池黎卖了个关子让他自己猜。
符霄不懂画,也没有那么多艺术细胞,但看到这画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有点似曾相识,但偏就想不起来。
越想不到越着急,越急越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盯着看了许久,看那画面上斑驳交错的的色彩纹理,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约摸看了五分钟之后,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断笼上后脑,记忆浮出水面。
符霄眉头跳了下,转头看向池黎,滞愣两秒,看见她的眼睛后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然后又去看那幅画,企图找到点确切的证据。
他又看过一遭,才稍有迟钝地问她:“是不是启屏山?”
池黎笑了,点点头。
“还不算太傻。”
“怎么想起来画那了?”符霄问。
“就想画呗。”她答地含糊。
符霄怎么会不知道个她,从来没有个一时兴起的说法。她肚子里墨水多,脑袋里弯弯绕绕更多,有的东西太矫情,她不愿意自己说,就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盖过去,然后等着人问。
有的时候她用这招,符霄是知道的,但他偏就故意使坏地不去问。
比如今天。
符霄看看她,又看看画,心底笑一声,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想起来那年夏天在启屏山的经历。
一段不怎么美好的毕业旅行给他带来了一个上天注定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