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剧烈起伏:“怎么可能过得去,我害你……害你生病、病了这么久。”
叶宸熟练地递过纸袋。
萧可颂握着纸袋,看着满脸关心的三个人,眼圈慢慢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陈则眠‘哎哟’了一声:“怎么还哭了?”
萧可颂看了看陆灼年,又看了看叶宸,最终还是选择了抱住陈则眠继续哭。
陆灼年:“……”
陈则眠轻拍萧可颂后背,安慰道:“别难过,别难过,都过去了。”
萧可颂哽咽着,说不出话。
后知后觉的自责如潮水包裹着他,让他无法呼吸,几近窒息。
叶宸拿起纸袋,扣在萧可颂口鼻处:“这样就能呼吸了。”
萧可颂:“……”
陈则眠抱着萧可颂,遥遥和陆灼年对视一眼,眼中全是对傅观澜的不满。
这个傅观澜真能惹祸。
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一点毫无铺垫也没有,就直接用通知的语气讲出来。
不知道面粉很容易爆炸吗?!
在陈则眠不厌其烦地安慰下,萧可颂的情绪终于得到缓解。
他看着陆灼年,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时过境迁,迟来的真相好似一把锈迹斑斑的旧刀,在萧可颂的心头缓缓割过,每一道痕迹都深刻而沉闷,带着滞涩僵硬的钝痛。
他怎么也想不到,晚饭时和家人的几句闲聊,竟是陆灼年多年来难言之隐的暗中推手。
陆灼年像是知道萧可颂在想什么,主动拍了拍他肩膀:“别想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七年前,萧可颂泄露了他的行踪,致使陆灼年遭遇绑架身患性瘾,七年后,萧可颂又亲手将陈则眠带到他面前。
“你是系铃人,也是解铃人。”
陆灼年话是对着萧可颂说的,眼睛却看向陈则眠:“我合该有这么一段缘分的。”
第122章
萧可颂没领悟到‘解铃系铃’的深意。
他想不通陆灼年怎么会用‘缘分’这样美妙的词汇,去形容那样一段糟糕的经历呢。
萧可颂刚才哭的时候抱着陈则眠,现在也没放开,下巴搭着陈则眠肩膀,鼻子哭得发红,哽咽着问陆灼年:“那你生我的气吗?”
陆灼年将纸巾递给萧可颂:“都过去了。”
萧可颂抽噎道:“所以你还是会生我的气。”
陈则眠一记眼刀,用警告的眼神瞥向陆灼年,无声地传递信息:你在说什么疯话,我刚哄好的!
陆灼年面无表情,把纸巾按在萧可颂脸上,现场改写答案:“不会,不会生你气。”
听到这句话,萧可颂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有被哄好一点点。
“别哭了,先去洗把脸,”陈则眠拖着萧可颂往屋外走:“跟傅警官把笔录做完,我请你吃火锅。”
萧可颂做完笔录,一行人走出警局时,正逢两位警官带着萧儒海下车。
隆冬岁末,京市的天又干又冷,草木枯黄,青松落色,树上枝头皆是一片荒凉。
凛冽的寒风中,爷孙二人隔着红蓝交错的警灯遥遥对望。
因为未能获取口供,当前现有证据不足以支撑检察院批捕,萧儒海并未被采取强制措施。
他衣冠整齐,气度从容,比起接受传讯,更像是来视察工作、
直到看见萧可颂,萧儒海素来沉静的神色才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警局门口的这场碰面,是傅观澜特意安排的。
那些无法从萧儒海口中获取的关键信息,或许能借由这场会面初窥端倪。
警方问不出来的答案,萧可颂可以。
“为什么?”
没有任何询问技巧,萧可颂开门见山:“我不明白。”
萧儒海长叹一声,拍了拍萧可颂的肩膀:“你该长大了,乖孙。”
萧可颂眼睛瞬间红了,倔强地抿着唇,嘴角都在微微发抖,想问的问题太多,可真正问出来的只有一句:“为什么啊,爷爷。”
萧儒海语气淡淡,冠冕堂皇道:“瑶台阆苑倒台后,元气饮再次出现,虽被封禁,但仍有原料在私下流通,我想引蛇出洞,将其彻底消除。”
萧可颂缓缓瞪大眼睛:“用这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