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秋蝉是无辜的,前世成为妃嫔后也是安安静静的,从没有害过人。
沈知姁是预备报仇,是想手刃帝王。
可她不愿自己的手上沾满无辜人的鲜血。
就在沈知姁蹙起眉的那一刹那,韩栖云的桃花眼微微笑起:“不过娘娘仁善,是听不得奴才这些污言秽语的。”
“娘娘肯定不会平白害人性命,只打算助那个美貌宫人金蝉脱壳。”
“韩公公的意思是,你有主意?”沈知姁这几日的确在思考此事,这是她计划中最难全的一环:“这件事情可不好办。”
“娘娘,您可知道,这后宫中究竟有多少宫人么?”韩栖云莫名问了这一句话,墨色的眼瞳深了几许。
沈知姁沉吟一下:“宫人们的名姓都记在宫人册上,要是想知道人数,可以叫人去数一下。”
韩栖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娘娘也说了,是有名有姓的宫人才会被记在册上。”
“像是充入掖庭的罪奴、被排挤到冷宫做事的宫人,还有那等倒夜香、运送秽物的……”
“这
些宫人,多是没有姓名的,或是即便有姓名,但消失了也无人在意的。”
“后宫中不会莫名其妙消失的,恐怕就只有妃嫔身边的宫人和各个司局处做了官职的。”
韩栖云说起这事时,声音十分平静,却正因此,才平添了一分毛骨悚然。
“韩公公告知本宫此事,是发现了近日有失踪的宫人?”沈知姁心中微微一沉,柔软俏和的嗓音带了一分喑哑。
“奴才喜欢和娘娘说话。”韩栖云双眸弯起,微微附身,同时嗓音压低,眼中的笑意倏然消失:“据奴才所知,御马场那边,有个喂马的小宦官,这两日忽然不见踪影。”
“在失踪前三个月,这小宦官一直在张罗着借钱,说家中急用。可两个月前,小宦官就没再提此事。”
沈知姁历经前世,闻言有所猜测,心底骤然生出一个词。
“高利银?”
“娘娘聪慧。”韩栖云眼中一亮。
他看出沈知姁眼中的怀疑,轻声解释道:“奴才先前在御马场做过事,也借过这小宦官银钱。”
沈知姁眼中的警惕和疑心稍减,忍不住攒紧了帕子,脑中飞快思索:前世她可没听说后宫中有人放高利银呀?
在宫中放高利银,肯定不是和民间一样,是以赚取高额利润为目的。
那就只剩下……要挟宫人,命其做事这个目的。
这和花银子买通是一样的道理,不过这儿算是反向买通,将收拢变成最直接的威胁。
反倒更能震慑宫人。
“奴才稍稍探查了一下,发觉放高利银的人,是范少监的心腹徒弟。”韩栖云适时出声,做了补充。
想起来昨儿宋尚宫说,范少监与慕容婕妤手下的纪尚宫交好,沈知姁的心上就如同一块巨石压过。
前世的事也有了解释:要么是慕容氏一直顺遂,没用高利银这样刁钻的发展手段,要么是只在慕容婕妤管理六宫期间有所发展,后期为不留把柄,直接取缔了此事。
“殿中省的大清扫不过才过去一个月,有的人真是大胆包天。”沈知姁眼底的眸光暗沉,掐过一朵开得正艳的浅粉山茶。
“只要有利可图,让他们弑君也不是不可行。”韩栖云眼中流露出一分嗤笑,旋即认真望向沈知姁:“娘娘应该能想到,宫中总有人会因为一时之需,或是为宫外家人,或是为自身嗜瘾,去借高利银。”
“有的人还不上,会甘愿沦为走狗,可有的人不愿意,想为自己不多的自由争一争。”
“放高利银可是触犯宫规的,而他们这些借的人要是能揭发,就能将功抵过。”
沈知姁听着,觉着喉间一片哑意:可关键是,这些宫人一般都活不到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高利银滚到宫人们无法偿还。”沈知姁垂下眼帘:“在皇宫的角落中,还会有宫人无声无息地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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