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林心中不屑:那是韦明珠善于伪装!
见韦宝林还要张口反驳,雁儿直接道:“宝林,就算您说得对,这事儿是和那人有关系,那您还这样屡屡挑衅?”
她话音刚落,韦宝林就一个哆嗦,想起来自己适才看到的场景——阴暗潮湿的井壁,静谧不动的井水,飘在水中的衣裳与黑发……
一股幽幽的瘆人感爬上韦宝林的脊背。
那股子反胃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联想到雁儿的话,韦宝林再不敢停留,而是一边捂着嘴,一边往冷霜馆跑。
雁儿说得没错,谨婕妤她就是个会杀人的疯子!
还是要韦明珠这样的伪善小人来对付!
然而跑着跑着,韦宝林突然脚步一顿:
等等,谨婕妤刚刚是不是说“霍淑女”来着?
宫中哪儿有这个人?
兰心堂与瑶池殿相距并不算远,大概隔了两三座宫殿。
沈知姁在半梦半醒间,隐约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她伸了个懒腰,就此起身,并不吩咐传膳,而是命白苓泡了浓茶,浓了些山楂糕与杏仁干,抱着牛乳团坐在廊下,看后院的雪景。
不多时,杜仲就领着蓝岚进来。
随后,他和芜荑一起守在后院的入口。
“你是不是昨儿也吃多了烤年糕,晚上撑得睡不着?”蓝岚一扫小几上摆着的茶点,会心笑道:“下回咱们可就吸取教训了,这烤年糕蘸白糖,真不能多吃,三个就够了。”
沈知姁揉了揉自己还未有饥饿感的胃部,将一碟山楂糕递过去:“我问过诸葛院判了,说吃些酸的有助克化。”
“快来看雪景,我特意没让她们扫。等会儿咱们推个雪人,也算圆满幼时的愿望了。”
蓝岚接过,说起茯苓与小文:“你宫中那两个,今儿格外不安分,眉来眼去的。”
“她们也该自掘坟墓了。”沈知姁展颜一笑,示意蓝岚放心。
“你昨日说的好戏,我今日可都听到了。”蓝岚咬了一口山楂糕,说起今早之事:“黄鹂飞枝头,将定好的雀儿给挤下摔在井里。”
“经此一遭,谨婕妤原先的计划落空,只能硬着头皮强捧黄鹂。偏她心里面揣着恶心,黄鹂又是得了势就张狂的。”
“这其中有得谨婕妤烦恼筹谋的呢。”
“只是那美貌宫女最后无事罢?”蓝岚对秋蝉印象尚可,也怕沈知姁入了歧途,忍不住问了一句。
“昨儿半夜,宫中运夜香的车出去了。”沈知姁轻巧一笑:“现在她应该和自己的母亲团聚了,母女俩祖籍在北,我就让她们往南走。”
“那就好。”蓝岚松一口气,看向沈知姁,认真问道:“我想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办到的?”
“姐姐可别小瞧我。”沈知姁杏眼微弯,眸光似初春化雪的清泉,有狡黠闪烁其中。
“我这两个月以来,宫中清人,提拔宋尚宫,再加上宫女选拔,足够我积累出不少的可用之人。”
最关键的是,尉鸣鹤深信她依旧眼瞎、保持着纯粹秉性,也就不会有疑心。
沈知姁吹了吹茶盏冒出的热气,将金蝉脱壳之计对蓝岚说了一遍:“……兰心堂的粗使宫人中,我特意放了几个品性不好的,稍加引诱,就能让他们在夜间擅离职守、自去玩乐。”
“而秋蝉去的一路上没遇到御林军,是我请了我父亲的手下,让他昨夜多在瑶池殿附近巡视。”
“至于井中的那个可怜人……”沈知姁想起韩栖云的描述,眸光微凝:“是个因高利银死去的的冷宫宫女,就在两日前。”
“冷宫长久无人管辖,里头的宫人渐渐起了赌钱作乐的风气,也成为范少监放高利银的地方。”
“范少监的心腹,因那宫女赖着不还钱,就以石块砸面逼迫。失手后,他将其混在冷宫病死的宫人尸首中,准备过两日送去乱葬岗的。
倒是便宜了沈知姁,得了一具看不清面目的“秋蝉尸体”。
沈知姁思绪略微飘散,想起昨日夜半,自己窗下递进来的一封信。
是韩栖云写的,上面简单写着,计划一切顺利,他引喜公公撞破收高利银的场景,又救下喜公公,得到了喜公公的感激与赏识,并能参与夜影卫对于高利银的调查。
韩栖云利用宋尚宫的信任,提前打了个时间差,给范少监安排了去京郊行宫督办宫殿修的活儿。
只留下范少监的心腹急得团团转。
在信件的末尾,竟夹了一朵粉白的山茶,已经做成了漂亮的书签。
正是沈知姁亲手给韩栖云戴上的那一朵。
第59章 一更去母留子,不必手软
沈知姁看到时有一瞬的惊讶。
想起自己赠花时曾说,等着他的好消息。
韩栖云的意思是……自己已将好消息送来了?
这位未来的督公,当真是喜欢打哑谜。
“不过,韦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