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不已,怎能破例开恩将她提拔为四妃之首!”
尉鸣鹤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位向来迂腐的朝谏大夫上奏:
“罪臣之女为妃,太祖时曾有元淑妃的先例。然元淑妃之尊号乃死后追封,其生前主动请降尊位,为父兄之罪请赎。”
“若昭仪沈氏真为深明大义之人,就该效仿元淑妃才对!”
“但她却闭口不提,更仗着陛下的宠爱与腹中的皇嗣,安安稳稳坐着贵妃之位,可见沈氏配不上陛下的爱重!”
这两位刚上完奏,就像是在滚油里滴了滴水,乾正宫中瞬间热议如沸。
接连又有七八人上奏,竟是和前面两位说得大差不差。
韩栖云被喜公公带入夜影卫做事,是从九品小官做起的。
他身着浅青色的官员服制,缀在早朝的最后面,不动声色地抬起桃花眼,望向高坐在龙椅上的尉鸣鹤。
见对方周身明显环绕着一圈儿阴森森的不悦气场,韩栖云眼底就转过一抹嘲色:要是不知当初沈家女郎是如何苦求、又是如何被帝王无情下命养病的人,看到此情此景,恐怕要以为帝王痴心宸贵妃了。
现下尉鸣鹤生气,更多的是因为朝臣竟意图左右帝王的后宫。
他眸光一转,将嘲色掩去,对前面悄悄回首的两位官员使了个眼色——这便是沈知姁让韩栖云尽力交好的官员之二。
煽动那些老古董们齐齐上奏之后,韩栖云就将这消息透露给两位。
他们也都是审时度势的人,知道此时出声,站在帝王喜欢的一边儿讲话,最容易让帝王记住他们的名姓。
待老古董们上奏得差不多了,机灵的人顺势出列,表示反对,为沈知姁美言,顺便从能找到的角度来夸赞尉鸣鹤。
自认为依靠了尉鸣鹤的韦中尉亦借机上奏,表明自己支持帝王。
尉鸣鹤听得神色稍缓,扫了眼最先出列的两人,旋即就对古板上书的众人勾起唇角。
只是这笑意怎么看都是冷飕飕的:“众位爱卿屡屡提及太祖时的元淑妃——不如爱卿们替朕去问一问太祖,对朕的所作所为是否支持?”
“众卿都是忠君爱国的模范,想来太祖皇帝应当很愿意见到众卿一家去请安。”
帝王话落,受了慕容氏和韩栖云双倍煽动、甚至意欲死谏的两位老臣,瞬间将话梗在了嗓子眼里——他们不介意以死明志,可家里的儿子孙子们介意啊!
而且看新帝的神色,可不像是开玩笑……
两句话平了底下的声音,尉鸣鹤却越发觉得烦躁。
生辰时看到沈庆奏折的荒谬与恼火之感如林火遇风,愈发盛盛。
与之相对的,是年前利用户部查账之事,搜刮银子与提拔心腹两不误的愉悦之感。
是一种尽在掌握的畅快。
尉鸣鹤捏了捏额角:他之前只顾看六部那些蛀虫,却忘了六部之外,还有叽叽喳喳的闹人虫。
这些人最易受人怂恿、被人当出头鸟做试验。
瞧这上奏内容,十有八九又是慕容氏。
与此同时,尉鸣鹤心底对定国公府之案诞生了一点儿后悔之感:要是定国公府还在,底下那些古板的臣子定然不会这样闹腾。
不过这一丝丝的后悔瞬间湮灭在尉鸣鹤转动的心绪中。
他才不要听百官拣着他后宫的事上奏。
尉鸣鹤想要……百官皆与他生得同一条喉舌。
里头都是他爱听想听的话。
下朝后,韩栖云通过杜少监将早朝之事汇报给沈知姁。
沈知姁一看,正巧,今儿范院使轮休。
她便掐着时间,在皇宫里转了一圈儿,等尉鸣鹤到了瑶池殿,才慢慢悠悠晃回瑶池殿,然后面色苍白地动了“胎气”。
尉鸣鹤看得心疼不已,赏赐下许多宝贝的同时,还令元子挑出朝阳殿多嘴多舌的人,一并打发出去。
倒是便宜了沈知姁,趁机安排了人进瑶池殿。
而前朝的声音见尉鸣鹤态度坚决,又担心自己一家老小的脑袋,渐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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