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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从现在来看,自家女儿似乎有要输的预兆。
全然不是先前信誓旦旦、保准稳赢的样子。
从今早起身,慕容丞相知道消息送不进宫后,就觉得不好。
他从容入宫上朝,是为了通过尉鸣鹤的态度,来试探谨容华的布局是否顺利成功。
眼见自己提拔的工部侍郎被发难,慕容丞相心中就有了几分计较,同时对谨容华愈发不满:不过是个没根基的贵妃,栽赃对象也不是什么出色人物,竟让帝王大怒,决心彻查此事,现在更是牵连前朝!
蠢材!真是枉费他十几年来的精心培养!
现在当务之急,是断了工部侍郎这条线,绝不能让昌王和平郡王出现在帝王的眼中。
想罢,慕容丞相当机立断,拱手行礼:“陛下明鉴,微臣承蒙皇恩,有幸得丞相之位,所荐之人绝无私心,皆是根据对方的能力与政绩。”
“陛下可治微臣失察之罪,但微臣绝没有纵容贪赃枉法!”
慕容丞相尾音落下,就有几位臣子出列,为丞相说情。
可见尉鸣鹤只挂着淡笑,并不出声,他们就渐渐气虚起来,最终维持着拱手的姿势,不敢多言。
御书房陷入一片静默之中。
拱手的几人只觉得肩膀酸痛感渐渐强烈,难以再维持下去。
足足一刻钟后,尉鸣鹤看出丞相双臂颤颤,方大发慈悲般地免了行礼,随后斩钉截铁地做了决断:
“将侍郎压入刑部审理,家眷一同入牢,家产抄没,待审清罪责再行处罚。”
听到自己并没有被提及,丞相略松一口气,就要婉转提及修补淮沙河堤坝之事。
“至于淮沙河堤坝之事……朕已经安排了人进行修补与调查。”尉鸣鹤冷声截断诸臣的话语。
随后他端起茶盏,韦中尉就很是识趣地率先告退,顺便堵死了丞相一众的话。
待御书房重新清净下来后,尉鸣鹤才看向喜公公:“让韩栖云去办吧,也让他继续查着江南诸事。”
“到底是你教导得好,办事利落。”
得了夸赞,喜公公不由浅笑,不过很快就正了神色:“微臣会再派人去协助韩栖云。”说是协助,也有监视分功、以防独大的意思。
“江南一代人才众多,陛下可要微臣多搜罗人才……比如擅医的?”
尉鸣鹤眉心蹙起,轻叹道:“先找着吧,尤其要擅调养女子身体的。”
“那些稀罕药材也要找起来。”
宫中虽有,但要防着不够。
“陛下不必忧心,有您龙气庇佑,后宫必定常有儿啼之喜。”喜公公瞧尉鸣鹤眉心郁结,不由开口恭敬劝慰两句。
尉鸣鹤应了,就让喜公公继续去忙训练夜影卫之事,转首问元子瑶池殿之事:“贵妃如何?”
元子露出愁色:“陛下,瑶池殿一直没人前来,想来贵妃还不曾醒来……”
“朕知道了。一旦贵妃醒来,就立刻向朕汇报。”尉鸣鹤捏了捏额角,想起沈知姁,心中就是一阵钝钝的疼。
旋即又翻腾出怒火。
尉鸣鹤是帝王,自然有火就要发出来。
他当即坐着銮驾,到了尚刑局。
尚刑局正是一阵人多热闹的时候——闫总管接到时间紧急的消息,估算着人手不够,直接问尚宫局借了人。
像那种上了年纪的、做过官的老人,手上可都是不缺折磨人的法子。
再加上受刑人的闷哼嚎叫,故而有种热闹的错觉。
闫总管亲自迎了上来,将手中刚整理好的证据送上,同时用上衣的衣摆擦了擦手掌的冷汗:还好他咬牙用了重刑,否则现在受罪的就是他自个儿了。
尉鸣鹤将供词按照顺序看了一遍。
里头唯一算得上无辜的是司造局的钟奉御,他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见手底下的奉仪拿来精巧玩意,就想去讨好沈知姁,谁知将自己给赔进了尚刑局。
奉仪是个硬骨头,受了许多刑,最后还是闫总管念出她家人的姓名住址,方才吐露关键消息,指认谨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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