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他挂了电话没回来,想再等等。
没想到真的等来了提前回来的郁葳。
郁葳想起来还是遍体生寒,所以回来看到喻唯,真觉得恍如隔世。
“要不是你,说不定我真的就……”
“不会的!”喻唯打断她的话,疾步过来,“不会的。”
郁葳侧身看着她。
喻唯脸色还是很难看,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成绺垂着,脸上依然湿润。
血色集中在眼底和唇上,神色里的惶恐像未熄灭的火,一点风吹草动就复燃。
“我给你吹头发吧。”郁葳说。
喻唯犹豫。
她害怕自己又应激。
但她不想郁葳走,隔了好久才点点头。
吹风机声音不大,郁葳干燥的手指穿过发丝,染得潮湿,低头看着她。
她解释了自己回来的过程,现在后半段的接力棒到了喻唯手里。
喻唯站在浴室镜子前,向左看向右看。
“就,妈妈很担心你。”喻唯说,“你多关心她一下,她以为你在那个飞机上,听到消息就昏倒了。”
指腹沿着发根蹭过头皮,温热的风吹进发丝缝隙里。
郁葳声音混着风:“那你呢?”
喻唯抿唇,低头看着洗手台边光洁的瓷面顾左右而言他:“十几个小时飞机,很累吧?你衣服不换吗?等会儿问问妈妈你的礼服在哪儿,不知道今天会来多少人,我有一本认人的文件,你有吗?”
郁葳无声叹息,低头看着她,撩着头发的手绕过去,手背抵着喻唯的下巴尖,把她脸抬起来。
镜子里两个人身影交叠。
喻唯看见自己丑陋怪异的脸上布满心虚的表情,垂下眼睑。
“我有。”
郁葳声音无奈,抵在她下巴上的手举起,五指张开揉搓着喻唯额前的刘海和发根。
碎发和挂着木珠手串的腕子在喻唯眼前晃着,吹风机呜呜吹过来。
郁葳给她吹干头发,又给她补了一点点自己用的腮红,喻唯仰着脸任她摆弄,视线好奇地瞥向郁葳箱子里的化妆包,“你们比赛还要化妆?都是自己化妆吗?”
“嗯。”郁葳手很轻,给自己上妆都是粗糙乱拍,只要不卡粉就行,上镜不会显得人太苍白太呆就可以,有些专业冰演,妆面也是演出的一部分,就会请化妆师或者还是自己上。
但是给喻唯那种手法就不行。
她皮肤软又薄,怕稍微重一点就捏破了。
喻唯不知道,只觉得她好专业,看得两眼发亮。
两人收拾完下楼,楼下客厅坐了不少和丁晴关系好的亲友,一见两人就夸赞起来。
“真漂亮。”
“两个人长得,细看是有点像。”
“这就是你那个女儿?和你真气质真像,一看就是母女。”
“姐妹俩关系真好,还牵着手呢。”
喻唯这才发现,忙把手抽出来,对照着那本文件册上的人挨个叫了个遍。
她喊一声,郁葳跟着喊一声。
丁晴面带微笑听了个爽,丝毫看不出她之前崩溃过,她重新梳了妆换了衣服,满怀欣喜地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双胞胎。”
郁葳脸沉下来,眉头紧蹙。
“双胞胎啊?看起来……”
看起来很难像。
丁晴面色平常,看起来十分坦然,“对,异卵双胞胎,当年在外面生孩子被医院搞错了一个,前不久才相认。”
如果郁葳只是普通高中生,被抱错这段完全可以不提,就是她两个从没带出来过的女儿,只要不多事去查,谁也不知道。可因为郁葳在花滑这圈里很有名气,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她的人生履历和人物关系在网上随便就能搜到。
丁晴必须得这么说。
不管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种场合,大家都立刻捧场地说:“有些异卵双胞胎长得两模两样的,你这两个长得很像了。”
“多好啊这两个女儿,我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