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柜子里,许久没有再开启过。
漆黑的床幔之下,她静静地翻了个身,用枕套蹭了蹭眼角。
一直以来她都在靠药物避免做梦,殊不知在逃避恐惧和悲伤的同时,她也与一些需要铭记的东西渐行渐远了。华丽的公主裙,跑调的生日歌,糖度超标的奶油蛋糕……出现在梦境中的种种共同拼凑出了关于父母的回忆,曾真实拥有过的、幸福快乐的回忆——而她之前竟然懦弱得不敢面对它们。
枕下有什么东西硌到了她,是昨晚那个小药瓶。瓶中的液体早已全部流尽,眼泪滴在上面,隐约还能闻到玻璃内壁残留着的安神的药香。
闻着这股清淡的药香,她像婴儿一样蜷缩着身体,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之间,丝丝缕缕蓝白色的光束从她枕头下的魔杖中流出,像父母的爱意一样轻柔地环绕着她。
第18章
随着最后一片树叶也被冬日的冷风吹落,又一个学期步入了尾声。对于绝大部分七年级的学生来说,留在霍格沃兹的日子只剩下最后半年了——不包括极个别会留级的家伙,但他们大概也不会对学校怀有眷恋。
伊妮德已经找到了假期的实习工作,当今年的圣诞的颂歌奏响之时,她应该正在圣芒戈耐心地照顾着住院的病人。艾丝特尔很欣赏好友的奉献精神,但她自己却没向任何一家单位或企业投递简历,而是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声称她打算创业(如果摆摊算命也算创业的话)。
作为创业的初始固定资产,她的水晶球已经被闲置多时了,表面甚至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没时间、也没兴趣日复一日地观看同样的霍格沃兹微缩版小短片,包括那本处理结果不明的笔记以及笔记本上写着的神秘名字,在日益繁重的课业面前,全都只能被暂时移去脑后。
通过长久的努力,马尔福成功超越了所谓的“施维尔二年级版”竞速记录,遗憾的是只有弗林特见证了这一场景。他不甘心,每天蹲守在高年级的教室门口,软磨硬泡地求着艾丝特尔去观看他的练习成果,艾丝特尔被这小鬼缠得没了脾气,便同他约了个空闲的时间。
谁知当天,也许是因为给自己施加的期望和压力太大,马尔福的状态一塌糊涂,每一个动作都慢了半拍,不但远落后于他自己宣称的成绩,最后击打结束信号时甚至差点儿一头撞在城堡的外墙上。从扫帚上下来时,他被冷风吹白的脸很快变得比旁观的格兰芬多们戴着的围巾还要红,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记住了之前那次的教训,倔强地紧闭着嘴巴,没有为自己糟糕的表现辩解一句。
艾丝特尔看在眼里,走上前,从他微微发颤的手中拿过了扫帚。
“啧,奇怪……多长时间检修一次?”她掂了掂扫帚的重量,皱眉问。
“……没检修过。”马尔福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这把光轮2001和球队的其他扫帚一样是暑假入手的,新得不能再新了,她应该知道才是。
艾丝特尔撇撇嘴,做出了一副不赞成的表情。接着,她用指节从上到下敲击木柄的不同位置,像麻瓜治疗师确认患者心跳一样反复确认从中传出的声音。一番仔细检查后,她把扫帚又丢给了马尔福,冷漠地为它判了死刑,“换一把吧——休息室还有个新的。”
——可它们明明就是同一批啊?在艾丝特尔命令般的目光中,马尔福咽下不满与疑惑,僵硬地点了点头。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们恍然大悟,自然而然地把这场失败的表演归结于扫帚出了毛病。待到他们散去之后,马尔福看着手中完好无损的扫帚,这才迟钝地意识到艾丝特尔刚才装模作样的检查只是在给自己递台阶。他抬起头,焦急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她早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假期之前,球队里还发生了另一件劲爆新闻:最不被看好的弗林特闷声办大事,竟然成为了球队里最先告别单身的人。他本想瞒天过海,却在偷偷出去赴约时被训练晚归的马尔福抓了个正着,这才灰溜溜地向队友们认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