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铄反应如常,只问苏珊,林司言中午吃了什么。
苏珊犹疑片刻,还是如实禀告:“林总一切照旧,不怎么吃饭。”
真是固执呐林司言,裴铄隔着电话气个半死,既然林司言软的不吃,那他只能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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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里,林司言重新翻出他珍藏的宝贝,离开裴铄信息素这几天,一到深夜他时常腺体发热、心痒难耐。下意识想要吃dnc压抑这难受劲儿,却总会想到裴铄说他不爱自己糊弄自己的那番话,心底便跟着涌起一阵难过。
他就是不会爱自己啊,自己又有什么值得爱的……林司言泡在浴缸里大汗淋漓,泪水止不住地流了满脸,分不清是情绪或是生理的。他只知道,这样或许就能累得倒床就睡。
正是起兴的时候,浴室的门冷不丁被打开了,裴铄站在门口冷着脸看他,一身黑色穿着,眼眸也似乎被染上了沉沉的夜色,跟午夜爬过来索命的鬼魂一样。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明明换了门锁密码的啊,裴铄是从下水道爬上来的么。林司言登时吃了好大一惊,着急忙乱一下把自己弄疼了。
就这样卡在半路,又因为看不见摸不着开关按钮没法按停,林司言疼得叫起来。裴铄走近才看清这oga在水里做什么,俯身要去捞人,被一巴掌把脸推开了,林司言急忙躲到浴缸另一角,凶巴巴吼裴铄:“谁让你进我家的?!快走!”
这种程度的反抗对裴铄来说就跟初生小猫张牙舞爪耍狠差不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湿漉漉的oga捞进怀里,一边亲着他濡湿的头发轻声哄着一边帮他解困:“言言乖别动,很快就好了……”
林司言揪着裴铄的衣领,几乎整张脸都埋在他胸膛里,熟悉的信息素香气一瞬间唤醒被压抑的情绪,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引得他断断续续又不可控制地颤抖。
裴铄也是好几天没跟林司言有肌肤之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尝试了好些号称雨后冷香的香水解瘾。可是没有一款比得上林司言的味道,比得上此刻将散发着潮湿香气的林司言抱在怀里的感觉。
一旦抱住就再也不舍得松手,像这样对他毫不设防的林司言,裴铄只想吃干抹净,破开他的身体拥抱那颗伤痕累累又防御重重的心。
林司言一开始还迷糊着予取予求,在强烈感觉到裴铄后却开始死命反抗,伸手推不得就扇巴掌咬人,无奈这些招数在裴铄这里根本不顶用,很快就在起伏中彻底迷失方向,全身湿透犹如快要溺死的鱼。
在裴铄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林司言控制不住抽搐失态,一切以令人难堪的形式完全袒露。说好了推开却又掩饰不住心底的渴望,他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挂在裴铄身上,一时没忍住羞耻得哭了出来。
裴铄看oga抽抽搭搭哭红了的脸,梨花带雨甚是动人,然而他一反常态不哄也不安慰,没有情绪似的反反复复,发了狠要将花蕊最后一滴露珠也要榨干为止。
林司言柔软无力深陷在被褥里,神志不清拉着裴铄一根手指,喃喃自语求一个拥抱,裴铄却只是居高临下看着他,迟迟不给。
一如林司言灾难化的想象,所爱之人的温柔总有一天会突然耗尽,留下他一个被困在关系里。小时候的爹地是这样,对他时好时坏忽冷忽热,现在的裴铄好像也一样。
所有爱到头来结局都那样。
林司言闭上眼睛不再看裴铄,默默淌了一脸的泪水,裴铄沉默片刻,才将俯身将林司言揉进怀里。
“你一直在骗我也骗你自己,”裴铄与林司言侧脸相贴,隔着泪水耳鬓厮磨,“不是说不喜欢我,不是要推开我么,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言言。”
他要和林司言一辈子在一起,是林司言将他推开,冷心冷肺说不喜欢不想要。
“一边推开我,一边让我看你哭,”裴铄在林司言后脖子的望鹤兰刺青处狠狠咬一口,而后却又吻着他耳边低声哄道,“明明你也是很爱我的,言言很爱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