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扎在一边,怀里抱着孩子,她一边哄孩子一边对着白榆说:“行了,你别吵,不然你也跑不了。”
那是时春的宝宝,慌乱感席卷了白榆,他焦急地要去把孩子夺过来,被身后的alpha拦住,手被反扣在身后,像是被折断一样疼得厉害。
“你们要做什么?”白榆红着眼睛问:“你把孩子给我。”
女人唉声叹气道:“我能做什么?这是乔家的孩子,当然得带回乔家了,是个alpha吧,长得还挺可爱的,比家里那对双胞胎乖巧,可惜了,又是个没妈的孩子。”
白榆脑子里的弦都绷断了,“他有妈妈的,你不准胡说!”
女人瞪他一眼,不耐烦道:“都叫你别吵了,现在有以后不就没了?里面那个……杀了双胞胎的母亲,还捅伤了乔仲,哦不是……呸呸呸……”
她打了下自己的嘴,改口道:“捅伤了乔校官,他现在是嫌犯,早晚要被处置,留他这么多天才找上门来都该庆幸了,你赶紧走吧,别在这碍眼。”
“我不要……”白榆克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全都聚积在眼眶,视线模糊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时春才不会杀人,他……”
“杀不杀人又不是你说了算,我懒得跟你解释。”
女人叫alpha把白榆赶走,白榆不论是力气还是身高都处于下位,alpha扣住他的腰,另只手环在他脖子间,直接将他拎起来,白榆张开嘴,用牙咬在对方裸露的小臂上,发了狠,他尝到很浓的血腥味,然而对方仍旧不松手,白榆感到窒息,眼泪反向滴进他的鼻孔,他不断喊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白榆被狠狠扔在住院区的楼底,太阳照在他因为过度紧绷而发软的躯体上,汗液濡湿他的脸,他被alpha拦在门外。
“他很快会被带走,你不用来了。”
青天白日里,仿佛有闪电劈开了白榆的脑袋,他花了很久才意识到时春即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一个用刀伤了自己alpha的oga,是要进监狱的。
……
时春在病房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他担心地往外看,对着乔仲恳求道:“他是我朋友,你别伤害他好吗?”
乔仲抚着被他刺伤的心口,长长舒了口气,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漫不经心道:“你怎么不继续跑了?”
时春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用手指摸了摸鼻尖的雀斑,低下头认命般说:“我不会跑了,请放过他。”
“他我管不着。”乔仲认识白榆,也没想拿他怎么样,赶走就行,乔仲上了年纪的眼角都是皱纹,他翘着脚,面无表情地勾着唇告诉时春一个事实:“你哥哥在码头被抓了。”
时春身子一僵,原本垂着的脖子艰难地转过来,“他……他在哪?”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乔仲从座位上起来,宽阔的身影压住他瘦削的背脊,冷冰冰地说:“你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时春攥着被子问:“乔延……在哪呢?”
“他?”乔仲笑容讥讽:“大概快死了,不过你还给他留了个孩子,算是他的福分,只可惜,他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了。”
“我要见他。”时春只听见那句乔延快死了,腿根发软地从床上爬下来,跪在乔仲面前,声泪俱下地求着:“我想见他,求你,让我见见他。”
……
夜里的军属区像是一座焚烧待寂的空城,纪泱南在晚上九点回家。
门前的花圃早就死了,冯韵雪曾经最爱的月季也无人栽培,在夜里只剩下一片虫鸣。
二楼的灯光一片片蔓延至客厅,安明江从楼上跑下来,裹着胸前的睡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是你……”
纪泱南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联盟深红色的勋章别在他胸前,他站在客厅最中央,看向楼梯上的安明江。
“在等人?”纪泱南笑了笑:“让你失望了,是我。”
安明江本想回房,但纪泱南踩着阶梯一步步向前,他不想在alpha面前表现出退缩,便站在原地,直到对方跟他就差了两层台阶时止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