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似乎不太对劲。
沈鲤小心翼翼地将参茶放在桌上,笑道:“奴婢听闻将军没用晚膳,便来替孙嬷嬷瞧上一眼,即便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将军也该仔细身体才好,若不然出了什么岔子,我们这些人也要忍不住为将军忧心的。”
周宗璋定定地看着她,“你也会担心我?”
沈鲤忐忑不安:“当然,将军待奴婢不薄,奴婢自然希望您心情愉悦身体康健……”
她的尾音倏地一颤,怔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他、他怎么突然离自己这么近?
近到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眉峰上的一小道旧疤,两人身子挨得极近,她可以嗅到他身上清淡好闻的冷香气息。
只是那冷香今日不知为何,似是被熏烤过,透着一股侵入感极强的灼烧之意。
哪怕只是嗅到些许,沈鲤的肺腑却仿佛一下子被点燃,热腾腾的,让她额角鬓间渐渐生出了细汗。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碎瓷,发出轻微的响动。
沈鲤还不及挪脚,蓦然觉得腰间一紧,一只火热宽大的手握住了她的后腰。
“将军?”她惊呼出声,可眼前的人似是被魇着般,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单手握着她的腰肢,径直将她抱起,下一瞬,便将她压在了榻上。
沈鲤涨红着脸,心口狂跳,惴惴不安地望着周宗璋,素白小手抵在他胸前,隔着层层衣衫,也觉那处胸膛过于壮硕紧实。
她奋力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纹丝不动,黑幽幽的眸子直盯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弱小可怜的猎物。
沈鲤不知他怎么了,但这种境况于她而言十分危险,她连声求饶:“将军,奴婢是嫁过人养过孩子的,不配伺候您,求您放过我吧……”
周宗璋一动不动,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他的薄唇离她极近,稍一俯身,便可触到她因紧张惧怕而微微颤抖的粉色唇瓣。
他视力极佳,哪怕此时被药迷了心性,也并未影响分毫,近距离之下,周宗璋越发觉得沈鲤的唇生得极美,小巧玲珑,丰润饱满,颜色也是正好,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
他想,这样的朱唇,便该让他尝一尝才好。
看是否真如无数个梦境中那般,让他流连忘返反复摩挲。
周宗璋缓缓低头,眸中清晰地映出怀中女子惊恐难安的神情,她因太过惧怕而身子战栗,檀口微张,窸窣的响动与他急促粗沉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平添几分旖旎。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在距她唇瓣只有一指处停了下来。
修长的脖颈流下汗来,燥热到近乎炸开的躯体仿佛又被投入到火炉中,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地烧得他骨头缝都渗出痒意来。
都怪他太不当心,只防着高长风递来的茶饮吃食,却没仔细检查他所准备的衣裳器物。
在从温泉池起身更衣时,他穿的那件袍子便被做了手脚。
衣裳被浸了极重的春药,他泡罢温泉,又一路疾驰,身上出了不少的汗,药效发挥到极致,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然有些难以自控。
本以为像前两次那样泡冷水便可度过,却没成想,这次的药极为霸道,他洗了两次冷水澡,喝了许多降火茶,都无济于事。
他坐在黑暗中,咬牙忍着欲念折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现着沈鲤的一颦一笑,并非真实发生的,而是他梦里的种种媚态。
随着春梦渐多,周宗璋已然有些分不清沈鲤与他的娘子,两人不知在何时,已然融为了一个人。
炽热的欲念撕扯着他,如艳丽惑人的妖,在他耳边低语:“既然喜欢她,去见她又如何?她不过是你府上的一个小小乳娘,即便你占了她的身子,她也是欢喜更多,试问谁不想攀上高枝儿?”
另一道冷静自持的声音道:“即使你心悦于她,也不该对她如此轻浮随便,纵是鱼水之欢,也要你情我愿才好。”
“喜欢就要出手争取,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
“正因为喜欢才要更尊重她,要不然与那些强取豪夺的风流子弟有什么分别?”
……脑海中嗡嗡作响,周宗璋似幻非幻,耳边蓦地响起一道轻柔关切的嗓音:“将军?您歇息了么?”
他倏地睁开眼,一双黑眸在昏暗中散发着锋利的暗光。
肖想多时的人此时此刻送上门来,他又如何忍得?
一滴汗珠自周宗璋高挺的鼻梁上滑落,落在沈鲤白皙细腻的面颊上,她似是惊到了,乌黑漂亮的杏眼瞪圆了些,如一只憨态可掬的狸猫。
她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如羽扇,拂过周宗璋摇摇欲坠的理智。
轰隆。
外间响起一道雷声。
明亮的闪电划过夜空,映亮了两人的脸。
在沈鲤惊愕不安的注视下,周宗璋钳起她的下颌,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第17章 调娇舌,绣衾鸾凤
又一声惊雷后,外面毫无征兆地下起大雨来。
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