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演讲的人一点也不脸热,走过去躺在谷以宁的另一侧。
“我说的这些是不是你心里所想?我有没有看到你?”
谷以宁睁大眼睛,左耳边是字字入骨的诘问,右耳边是闲散的枕边话。
两个声音混作一谈,一侧激昂,一侧温存。
莱昂低低的声音逐渐盖过手机里的嘈杂:“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为什么要选择和排序?为什么非要兵分两路?”他说:“谷以宁,不要怀疑,我的爱和理想,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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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顺利通过审核的一章
第67章 审判
谷以宁在天昏地暗的爱意中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醒来后,他用了几分钟消化昨天的一切,打架斗殴,莱昂的伤,自己的失控,似是而非的那些道理……
房间静悄悄的,另一侧的床空着,便利贴粘在床头上——「我出去一趟,早饭在桌上,等我回来」。
他摘下便利贴看了一会儿,贴回去,然后起身去洗漱。
冷水拍在脸上,谷以宁强迫自己恢复清醒,他抬起头,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不复年轻的脸。
如果用一场隔靴搔痒的性就能解决这么多问题,反反复复说爱和远大理想就可以什么也不想。
——如果真的这样就好了。
他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在床边找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谷以宁充上电再启动,发现还有一半的电量。
手机里也是一样安静,除了贷款广告外没有什么消息。仿若昨天来势汹汹的自媒体记者都是一场梦。
谷以宁放下,思考自己是否该给庄帆打个电话,联系公关公司考虑对策……
余光里,他看见书桌上摆着的那几台相机。
昨天晚上那几个人跑掉之后,他捡起来地上的设备,让莱昂修好归还。
当时莱昂不太情愿,虽然答应他捡回来,却随手丢在了桌面上。
而现下,摔碎的镜头已经被拆下来清理掉,机身整整齐齐地摆好。
谷以宁拿起一台尼康zf,打开存储卡槽,果然主卡槽和备份卡槽都是空的,他尝试开机,发现就连主机都被格式化清空过。
他翻了翻台面和抽屉,都没找到被拔下的存储卡。
谷以宁不知为什么会有些无端联想,他又回到卧室找到自己手机,再次点开通话记录。
他想了一下,在网上搜了几个电话拦截教程,按图索骥查下来,发现自己果然被设置了来点拦截,几十条未知联系人的电话被转移,接听人,是莱昂的手机号。
就连自己的微信,都被设置为不可添加好友。
谷以宁甚至没有感觉到惊讶,仿佛已经很熟悉这样的行为,也早该预料到的。
可是谷以宁想不明白,那些骚扰电话他本来就会随时挂断拉黑,也没有无聊到去网上看那些消息,莱昂到底在阻拦什么?
昨天晚上,一向沉得住气的人又为什么忽然下车,明知两人关系如此敏感,却冒着得罪这些自媒体的风险拦截相机设备……
一开始,谷以宁以为他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不愿意让自己听那些流言蜚语。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谷以宁不能不多想。
他看着床头的便利贴,想到床底的那个行李箱中装满的东西。他告诉自己这不是怀疑,不是怀疑莱昂的出发点,只是他想了解对方。
他坦言了自己的恐惧和空洞,那莱昂的呢?他到底在害怕什么?阻拦什么?
他拇指在手机界面上划了又划,最后点开了一个号码拨通。
“郑校长,是,我考虑好了。”谷以宁坐回在床上,“但我希望学校能证实莱昂助教的身份,另外,您能否帮我调取他的档案资料?嗯,越详细越好。”
莱昂回到家已是中午,开门后谷以宁果然不在,床单被子平整得像是没有人躺过,连便利贴都还在床头。
他不意外,脸皮薄的谷老师也不是第一次睡醒后就不认人。
想起一些历历在目的往事,他心情很好,从冰箱里拿出昨天买完都没来得及吃的预制菜,拎着上楼。
谷以宁听见开门声从房间里走出来,鼻梁上还架着眼镜。
莱昂扬了扬手里的菜,稀松平常的语气问:“又在加班?中午火锅可以吗?”
谷以宁不知为什么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刚从专注中回神,显得有些呆,点头说“好”。
于是他去厨房准备,谷以宁跟着身后,问他:“你去做什么了?”
莱昂手上拌调料的动作没停,“有些银行的账户要处理。”
谷以宁听完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等到坐在餐桌边,电锅开始发出滋滋电流声,水还没热上来时,他说:“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什么事?”
“那天你们在学校闹完,郑鸿业找我谈话。”谷以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