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延续着食饭时的沉默。
王诩嘴角挂着淤青,两只眼如淬毒寒刃紧盯着坐在一旁的莘奴,而莘奴的一双大眼却无处安放,只能默默地看着窗外绿树葱茏的炒米山。
“说吧,你这心里是如何揣度我与妫姜的?”王诩终于开口问道。
莘奴抿嘴道:“家主也曾经是贪杯之人,当知饮酒失了神智,实在是非平时能比,莘奴已经知道错了……”
“我与那妫姜若有手脚,你可是心有不喜?”王诩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出声问道。
莘奴看着王诩的微微带着淤青的嘴角,一时竟不知该答什么是好。她觉得自己只是不喜妫姜那么美好的女子却与这样一个阴沉的男人有了牵扯,可是若这般照实回答,只怕会让原本就强抑怒火的男人更加暴虐。
可是她的沉默被王诩看在眼里,却当成了是默认。不知为何,一股暗暗的喜色爬上了他的眼角,慢慢将她搂住,嘴里却冷厉地说道:“这般能惹祸,真是想将你关起来……”
可是这一番戏言,却惹得莘奴身子一颤,张皇地抬头道:“不要!家主现在急需用钱,让莘奴为家主赚钱可好?”
王诩好笑道:“这般急切地要养着我?真是知错了?”
说着伸手除掉了莘奴脚上的布套,抓住那莹白的小脚在手里磋磨着:“姜云君与我多年情谊,却因为你的胡言乱用差点毁于一旦,他的话你也是听见了,若是不严加管教,以后何以在其他弟子面前立威?今日这一罚,你是躲不过去了!”
王诩震怒时的惩戒,她是领教过的。如果是旁人施暴,左右不过是咬牙挺住,何惧之有?可是当年的王诩,是她小时便一直看着的身边人,那个沉默寡言却处处体贴关怀的哥哥,却可以顷刻间全变成另一个心狠手辣之人,那种难以适应的落差感,是有笔墨也难以形容的,这也是王诩给她立了规矩后,她便不曾再轻易惹怒他的缘由。
现在他说出要惩戒自己,莘奴直觉喊了一声:“不要!”然后便狠狠一脚踹向了王诩的裆下……
昨日那一场,小女子在阵外指点得有木有样,招招要王诩断子绝孙!堪称嘴毒心狠。没想到这次酒醒后,换成自己亲自上阵却还是这么敢下脚。
幸亏王诩挡的及时,不然的话,便是枝断根摧,鸡飞蛋打!
王诩稍微一用力,便将她的纤腿折在她的胸前。她自幼便修习武功的好处立显出来,这身子的柔韧无可比拟,有时尽了性儿,便可随心摆出些匪夷所思的姿势来,尽是难以言及的妙处。虽然莘奴此时穿着衣服,却也尽显这姿势的曼妙。
“我的身手弱处,你倒是尽知个遍!那么奴儿你的弱处在哪,可曾知晓?”
这一场授业解惑,堪称漫长而细腻,王诩灵巧的手指尽是稳准而刁钻,让莘奴对自己的弱处不足尽是了解得透透彻彻。
最后竟是忍不住尖叫出声,可是还来不及再发出,便又被他的口舌遮掩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喵 大家久等了
此时马车渐渐入了临淄的城门,日头还没有西斜,隐约有光亮透了出来。隔车厢,隐约能听到远处驶来的其他马车。可是王诩那用刑的手指却还有没有停歇的意思。
莘奴寻了空子便狠狠一口咬住他的脖子,银牙用力一使劲,逼迫着他快些松嘴。可是,一番博弈下来最先松嘴的却又是她,只能如被捅破了的气囊一般,伸长纤细的脖儿无力地在他的怀里蠕动痉挛着。
偏偏王诩还逗弄她:“奴儿可是会嫌弃我食饭不够,没有力道?要不要再加上一些。”
当马车快要行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滞留在城门口的马车沿着大路一路蔓延开来。
王诩拿着一旁放置用的拭汗的巾帕擦拭了一下淋湿的手指,这才慢慢撩起了窗帘缝,向远处望了望。
这时有没能入城的商贾经过,惊魂未定地说道:“可吓死我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这些个卫国人,可是吃饱了撑的,竟然这般爱国,简直不顾性命……”接下来又经过了几人,莘奴便听说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齐王的寿宴,各国均派来使臣均来祝贺。这来使一多,豪华的车马也多,偏偏齐国的城门狭窄得很。
这也是当年晏婴使楚留下的隐患。晏子当年被楚王奚落,利齿还击,留下了齐国都城摩肩接踵,挥汗如雨的豪言。近几年,战乱频仍,各国人口均有不同程度的削减。对于一国都城来说,城门口人影稀疏实在是有损君王的脸面。于是齐王在临近寿宴,各国来使赴宴庆贺前,下令重修城门街市,变得略窄些,再现“挥袖成云,挥汗如雨”的盛况。
可是这城门一窄,虽然显得拥挤热闹了,最近几日,入城的人马众多,难免发生一些磕磕碰碰。
结果就在方才赵国来使的马车,与卫国来使的马车撞到了一处。偏偏那赵国使者专横跋扈,傲慢无礼,竟命自己的随行武士用刀斧劈下了那魏国马车的轮子。卫国只是一个在夹缝中求存的小国,那使者被赵国使者的侍卫劈了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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