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媛倒也没犹豫,拧开瓶盖,咕嘟嘟灌了小半瓶。
半夜三更这么一路折腾,刚刚又说了那么多话,她是真的渴了。
又灌了一口,曾媛捏着瓶子:我说,你偷偷藏了多少东西啊?
白青染丢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曾媛咧嘴笑:我要是赵枭,也迟早被你玩儿坏。
你说错了,白青染慢条斯理,我没那么大能耐,还得靠你。
曾媛的笑脸更大:这话听着受用。
白青染微微笑着,仿佛真的在发自内心地笑:短短几个小时,就能查到这么多,你很厉害。
曾媛的笑脸僵硬了,半张着嘴,像是一下子没理解透白青染在说什么。
白青染仍旧浅浅笑着,像是在说一个毫无相干的笑话:我知道你能耐,任何事在你这儿都游刃有余,你甚至能未卜先知。
曾媛的笑脸已经维持不住了:小染,我可一直都是照着你的吩咐做事。
白青染:是啊!你一直挺有计划的。
曾媛赶紧表示清白:我真的在尽心尽力地为你办事啊小染!你看,现在赵枭的一切咱们都掌握了,只要老爷子安全了,就可以动手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白青染的脸上根本看不出高兴的表情。
她盯着曾媛的脸,语声顿挫:我们家,我自己,如今这样,怪不得别人。但是不相干的人,没必要被牵扯进来。你懂我的意思。
曾媛缓缓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那小孩儿啊!我懂!我懂!确实挺漂亮的!是个小美人坯子。要是好好调教调教
白青染眯眸,眼中已经隐隐有了狠厉的意味。
曾媛哈哈哈笑:开玩笑!就是开个玩笑。我这人嘴贱,你知道的!
白青染收敛眼神:只是嘴吗?
曾媛嘿嘿嘿:我这人就是下贱,成了吧?
你知道就好。
白青染回来的时候,景熠已经吃完了。
听到脚步声,景熠抻着脖子朝门口看,白青染一眼看到的,就在朦胧的灯光中,景熠那双天生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那双桃花眼现在还带着纯澈,甚至无措,假以时日,将来的某一天,这双眼睛会不会也盛满别样的东西?
白青染突然想起曾媛说的要是好好调教调教,眉头攒起。
景熠不知道她内心里正在想什么,看到她皱眉,就想到了那个自来熟又难缠的女人。
曾、曾阿姨走了?景熠小心地问。
白青染眉峰微耸:你喜欢叫阿姨?
她之前要求景熠叫她姐姐来着。
景熠跟不上她的思路,语气都带着不托底:她让我这么叫的
别人让你怎么称呼,你就怎么称呼?
景熠被问住,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其实就是礼貌问题啊!
景熠做惯了乖孩子了。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不值得礼貌对待。白青染忽然说。
景熠更听不懂了。
她隐约觉得这话和曾媛有关,毕竟白青染对曾媛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说是颐指气使也不为过。
那是成年人的世界,景熠还不懂。
白青染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接受这些,还是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