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般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了一层冷汗。
两人立刻冲到桌边,围着那个散发着低调奢华气息的紫檀木匣子,既好奇又害怕。
“小……小姐?”秋菊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声音还有点抖,“这……这真是珩王殿下送来的?一千两?”
纱幔猛地被掀开!
姜晚栀从床上冲了下来,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像拆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匣子上的黄铜小搭扣。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厚厚的崭新,散发着油墨清香的银票!
每一张的面额,都是一百两!
整整十张!
一千两!
“嘶!” 春桃和秋菊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姜晚栀也傻眼了。
这跟她剧本里写的那个冷酷无情,睚眦必报的反派大boss,完全对不上号啊!
难道是因为赐婚圣旨刚下,他需要维持表面的体面?还是另有所图?
姜晚栀捏着那张轻飘飘又沉甸甸的银票,心绪翻江倒海。
一千两失而复得,这本该是天大的惊喜!是通往自由的船票!
可这钱是宗政珩煜送来的。
它烫手!
非常烫手!
烫得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滋滋冒烟!
“小姐……这钱……”春桃看着自家小姐变幻莫测的脸色,小声试探地问。
姜晚栀猛地合上紫檀木匣子,仿佛要隔绝掉那诱人又危险的光芒。
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计划……暂时搁置!”
春桃和秋菊:“……???”
小姐,您这变脸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姜晚栀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放空,嘴里喃喃自语,开始了新一轮疯狂的头脑风暴。
“不行,那大反派到底想干嘛?示好?麻痹?欲情故纵?”
…………
珩王府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宗政珩煜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修长的手指正缓缓摩挲着一块温润的墨锭,目光落在摊开的密报上,神情专注而冷峻。
书房内只余下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和他指腹与墨锭摩擦时细微的沙沙声。
两声轻叩的门声,打破了沉寂。
“进。” 宗政珩煜头也未抬,声音平淡无波。
门被推开,晏成步履轻捷地走了进来,在书案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躬身抱拳:“殿下。”
“东西送到了?” 宗政珩煜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密报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回殿下,送到了。” 晏成的声音保持着刻板的恭敬,但想到姜府那位小姐的反应,他垂着的眼皮还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嗯。” 宗政珩煜应了一声,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也无意追问细节。他拿起手边的一支紫毫笔,蘸了蘸刚刚研开的墨,准备批注。
晏成却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告退。
“还有事?” 宗政珩煜终于抬起眼皮,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淡淡扫了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晏成喉结滚动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殿下,属下……在姜小姐处,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言辞。”
“哦?” 宗政珩煜放下了笔,身体微微后靠,倚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置于身前,那姿态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慵懒,“说说看。”
“属下叩门后,姜小姐在房内……声音颇为洪亮地斥问‘谁啊?催命呢!’”
宗政珩煜的眉峰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
晏成继续:“属下表明身份后,姜小姐她……立刻声称自己昨夜受了风寒,卧床不起,病得……只剩一口气了,不能见风,更不能见人,尤其不能见珩王府的人。”
他努力模仿着姜晚栀当时那夸张又带着点惊慌的腔调,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
书房内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