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那么多年小床换个大的不行吗?”
“再说这是我的房间我想买什么买什么,你少管。”
齐诗允睨他一眼,打算忙点别的缓解尴尬情绪,但男人却不由分说将其推倒在床,火一般的热吻冷不丁落在她唇上。
菱形唇峰掠过丰润唇珠,舌尖轻舔细吮,柔软又有力的收放,女人很快在他的刚柔并济的攻陷中败下阵来,直至她慢慢被他扼住手腕,两人十指交迭扣紧在一起。
吐息之间,体温渐热,女人喉中嘤咛软得出水,朦朦胧胧间快要失去意识。雷耀扬又轻咂她唇瓣几下,忽然隔开一点距离观察她,不由得嗤笑出声:
“这张床不错,第一次睡上来就能让人发情。”
“不如脱了做足全套?”
听着男人不着调的荤话,看着他满脸戏谑表情,齐诗允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她立刻恼羞成怒用力拧他腰,拧到对方痛得眉心皱起才放开。
雷耀扬起身坐好,一面揉着自己被她掐出印记的侧腰,一面又伸手把想要离开卧房的小女人拽到自己跟前:
“你属河东狮啊?下手好狠。”
齐诗允又狠瞪他一眼,正想要反驳几句开脱,但又发现他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同你讲点正事。”
“这个月我们的势力会介入铜锣湾,所以最近会比较忙,不过你只管照常上下班就好。”
闻言,女人脸上的神色也不由自主变得紧张。去年东英试图把势力延伸到铜锣湾都发生了好几次大规模冲突,这次洪兴遭受重创,他们必定会趁机一举拿下。
齐诗允怔怔地想着这些事,想起蒋天生的死,心绪像一团乱麻。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
“答应过要带你和伯母去欧洲玩,等忙完这件事我们就出发。”
此刻,雷耀扬仿佛知晓她的担忧,坚定望着她的眼拥紧她腰身,令她心底的害怕稍稍淡去几分:
“……好,我明白。”
她乖巧地点点头,还是有些忐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既然是帮派斗争,那就一定会随时面临着危险发生,更何况对方是傻佬泰那个发起疯来没人性的老不死。
起初雷耀扬本来不打算把这些危险计划说出来,但因为程泰涉及到她父亲的死,思前想后还是有必要对她提前告知:
“还有一点,irs正在调查程泰在美国的税务问题,他很有可能会被引渡。如果罪名成立,按照美国律法量刑…除了巨额罚款之外,至少会判处十年以上监禁。”
“当年他杀害伯父的证据坏脑还在四处搜集,如果有眉目了我会告诉你,一定不会让你们白受这么多年冤屈。”
男人语气渐渐柔和,宽厚的手再度抚上她的脸,用温暖的掌心轻轻贴在她颊边:
“找个风水师看看日子,把伯父的灵位请回家吧。”
听雷耀扬说完,齐诗允内心的酸楚与动容交织,这一刻,胸腔像是被暖流汲满,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但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他这份不计后果与得失的爱。
月往西沉,幽深水面倾翻人造景致,湾仔星光颠倒随海波摇晃,街市人潮依旧如常,与从前无数个夜晚并无什么不同。
南边一条单向行车道全长还不到一公里,却也热闹非凡。
士多和各类食肆星罗棋布,「大中国麻雀耍乐」招牌竖立在两栋旧楼宇中段,彩色灯管内电流声滋滋流窜,映亮大半片玻璃窗。
雀馆来人络绎不绝,馆内哗啦啦搓麻动静撞击赌徒看客耳膜,去上夜校或许令人昏昏欲睡,但「ahjongschool」却能让人心甘情愿来「交学费」,通顶学到天光亮。
「头排」站在雀馆中央位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平均会有两个员工盯住一张台,随时谨防有不老实的赌客出千,女工辗转各桌端茶递水,满室灰蓝色尼古丁烟幕被四方桌上摇来荡去的铁质「抽水袋」驱散。
所谓抽水,是要每局赢钱的赌客需往内放置政府规定的百分之五佣金,银纸积少成多,光是靠抽水这一项,大中国雀馆每天至少能获利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哗!单约一筒!海底捞月!快给钱喇给钱!”
“叼你卤味有冇搞错?这么邪门…!”
“喂喂快来看这边对对糊!八番!!!”
“今日真是行衰运,再来一把!我就不信扳不回本……”
上下两层楼的雀馆内几家欢喜几家愁,赢的并未见好就收,输的也不罢手,势要在这张桌上和一百四十四张牌拼死较劲。
几下哐啷砸牌声刚落,厚重玻璃大门向外拉开,只见几个牛高马大的壮汉围簇着矮胖老人入内。
这阵仗是他最近出行标配,再眼拙的也能瞧出是雀馆老细。
刚从差馆解决麻烦出来的程泰一脸铁青,他并不似平时那般慈眉善目与熟人寒暄玩笑,甚至没睬上前想要与他招呼的老赌客就径直走上二楼会客室。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