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吃什么都食不知味,她才不会大老远的跑来伺候。
“唔,兰姨的手艺就是好。”
wyan夹着一块牛柳粒往嘴里送,快速扒了几口米饭。
自从前两周失恋后,wyan几乎是不分日夜的把自己关在家里创作,齐诗允抽空来看过一次,感觉他已经走火入魔到快发疯了。
这间屋客厅虽然不大,却在窗边放着一台立式钢琴,但大多数时候更像是一台摆设,齐诗允走过去,整理了一下堆放在琴盖上的纸张书籍,又落座到钢琴椅上。
幼年时她学过几年钢琴,虽称得上是有天赋,但贪玩调皮的个性总是让她难以沉下心来,经常借口偷懒逃避练习,后来家中徒生变故,一夜之间大厦倾颓,反倒叫她怀念起那些旋律悠扬的缥缈时光来。
或许人总是这样。
不经历真正的失去,又怎么会懂得珍惜?
她把有些积灰的琴盖打开,指尖轻触黑白琴键,盈耳的乐声娓娓流泄,舒软安逸中带着些许俏皮。
“哇…这首你好久都没弹了。”
wyan吃饱喝足瘫坐在餐椅上,掏出一根烟点燃。
“你失恋了嘛,我弹点开心的为你庆祝一下。”
齐诗允没有回头,言语间虽然挖苦戏谑,但wyan明白她的刀子嘴豆腐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下。
想起多年前两人入学第一次见面,也是互相嘴上不饶人,谁知道吵着吵着居然还惺惺相惜起来。
这落魄千金,脾气火爆嘴上又不饶人,该有的小姐脾气她也一样不落,但却又像是只逆风而行的蝴蝶,即使被现实摧残得羽翼破碎,但那一身不羁傲骨却令他钦佩不已。
夜里九点多,齐诗允趁雨势未强,离开红磡回到深水埗。
六月港岛多雨,天气反覆无常,她撑着伞从车站一路小跑回到基隆街时裤脚已经湿过脚踝,整个人略显狼狈。
当她快走到「方记」门口时,看见那辆眼熟的林宝坚尼超跑赫然停在路边。
因为恶劣天气的缘故,今晚的食客明显少了很多,棚布下的小折台前,只有三三两两已经吃完的客人在等待雨停离开。
她把伞收起的瞬间,看见那个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独自坐在不远处抽着雪茄,烟雾氤氲着笼罩在他脸庞,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好像从那天晚上起,他每周都会来一两次到这里吃饭。
因为大排档的用餐环境几乎没什么档次可言,自然也不用收取什么服务费,齐诗允也都是听伙计阿ben说起才知道,这个男人每次来都换不同的跑车带不同的女人,而且每次吃完后都会额外给不少小费。
说来也怪,今晚怎么就他一个人来?
齐诗允心里琢磨了半天,最终也只能想到一个理由,可能每次都带女人到这种低端食肆用餐,大概是被甩了,表面开着豪车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是个抠门的铁公鸡,长得再英俊也没用。
走进店内,方佩兰熟练的颠锅、翻炒、装盘,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阿公早年靠经营酒楼起家,母亲从小耳濡目染,也学得一手厨艺,虽然比不得附近「强记」和「爱文生」在外名声大,但母亲的厨艺却有种让人莫名温暖的力量,若非要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家的味道。
几分钟后,一盘鲜香的豉椒蚬肉和外焦内脆的风沙鸡出现在雷耀扬的餐桌上。
“先生,请慢用。”
“多谢。”
和第一次两人的对话如出一辙,齐诗允依旧没有停留,放下就转身离开。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戴着帽子,没有任何遮挡,雷耀扬一抬头,看清了她的样貌。
饱满精致小巧五官,一对顾盼神飞桃花眼,眼尾缀一颗风情泪痣,英气冷艳又不乏一股俏丽动人,身材纤瘦修长比例极好…即使是在花丛浪迹多年,雷耀扬的视线也被这一瞬间美貌占据,他怔了几秒,才又回过神独自享用晚餐。
二十多分钟后,雨势还是没有变小的意思,噼里啪啦的打在头顶塑料棚布上,水气也随着风刮进来,潮湿得难受。
齐诗允坐在收银台前仔细对账,此时店里除了母亲方佩兰和伙记阿ben,只剩下坐在不远处抽烟的雷耀扬。
吃饱喝足后他坐在桌前,望着棚顶滑落下来的雨帘出神。
生番脑子还算灵光,在屯门揸fit人候选中胜出,但蒋天生明显是偏向大天二一方,又出了个让人左右为难的辩题,为此他还特意举办了一个「德高望重」辩论大会,最终的胜出者才能够当上屯门话事人。
虽然雷耀扬已经想出了完美对策告诉生番,但光靠这个答案肯定不能轻易拿下屯门。新型邮票已经开始投入生产,很快便会在市场上流通,届时生番便可以凭借这笔生意笼络各路社团人马,获得更高威望。
“哔——哔——哔——”
齐诗允看了一眼bp机上显示的号码,是报社。
本以为今天可以轻松结束休息日回家睡觉,还是接到了报社的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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