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老六连声称是,当下韩滨抱着两个女人,韩漠跟在后面,进了屋子。
进的屋内,韩漠便听到莺声燕语熙熙攘攘,浓郁的水粉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只见正厅却是一个宽阔的场子,地面以青石铺就,四周安置一圈古木低案,倒有十多个精致的案几围成了一圈,中间依旧腾出了大大的场子来。
案几后面,都设有屏风,屏风上图案丰富多彩,有山水,有鸟兽,有明月清风,亦有佳人艳女,琳琅满目。
案几上更是摆放着各色的酒食点心。乍一看到这个场面,韩漠立刻想起前世在电视中看到的贵族们聚会的景象,但是电视里的场面,又如何及得眼前的场面奢华。
这只是第一层,往上看,是一个天井,天井四周雕梁画栋,围了一圈栏杆,香阁雅间一间连一间,不过都闭上了门,也看不到上面有人。
十六尊案几,倒有十一座坐上了人,只看打扮,就知道非富则贵,那都是燕国上等人物,盘膝坐在案后,怀里无一不是抱着美人,都想韩滨所抱女子一样,都穿着贵气的白色裘衣,一个个看上去不像姐儿,倒像贵人家的小姐。
韩漠心中颇有些吃惊,这些女子,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庸脂俗粉,虽然放浪形骸风骚媚骨,但是她们的一笑一颦显然都经过严格的训练,绝不是一般的风尘女子可以比拟,任何一个女子到了其他的楼子里,那都可以称得上是头牌红馆。
一个金钱坊,能一下子聚集如此之多的绝色美人,实力实在非同小可。
韩漠不敢相信,如果没有世家在后面撑腰,这金钱坊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能力。
此时场地中央,是一个妩媚的佳人正在弹着瑶琴,琴音悦耳,不过四周座中传出来的妖媚呢喃,却是打破了琴声的唯美。
韩漠扫了扫一众人等,只见正座主位是一个身着白袍子的年轻公子,岁数与韩滨相仿,正与抱着怀里的美人儿窃窃私语,在他左首的案几处,亦是一个身着紫色袍子的年轻公子,样貌实在一般,特别是鼻尖下面有一颗极显眼的黑痣,长相还真是有些猥琐,他也是双手上下其施,对着怀里的女人好一番轻薄。
至于其他的客人,也都是锦袍玉衣,有老有小,都是与怀中的美人儿调笑着。
韩滨一进来,众人顿时都抬起头来,目光齐刷刷地盯在韩滨的身上,大部分人都是纷纷起身抱拳道:“三少爷来了!”
恰是那白袍公子与紫袍公子都是一脸地不屑,白袍公子甚至嘿嘿笑道:“韩滨,我还当你老子将你捆在柴房里,不许你出来哩。你家老子最近心情不大好,总爱发邪火,我是担心祸及到你身上,若真是那样,本少爷可就少了许多的乐趣了,哈哈……!”那紫袍公子也立刻附和着笑了起来。
韩漠在韩滨身上瞧着那白袍公子,微微皱眉,这小子说话放肆,而且显然是连韩玄道也不怎么放在眼里,气势颇为嚣张,顿时想到,这家伙十有八九亦是世家贵族子弟。
方才杨老六就在外面说什么“萧少爷”“贺少爷”到了,这萧贺都是世家大姓,而且能和韩滨处于一个档次的,也只有世家的公子,如此看来,这最显眼的两个家伙,说不定就是那两家的人,否则也不敢说这样嚣张的话。
果然,韩滨在这种场合,却毫不示弱,一翻白眼,淡淡道:“萧明堂,你家三爷今儿个心情不怎么好,别捋你家三爷的虎须。”
韩滨本是一个顽主,打架的事儿他可不怕,京中贵族子弟,大都是纨绔子弟,说起吃喝玩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但是论到谋略功夫,出众的可没有几个,韩滨虽然算不得高手,但是和其他几个韩氏直系子弟一样,那都是练过了《长生经》,有的是力气,真要打起来,世家子弟中并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杨老六此时已经跟上来,笑道:“三少爷,先入座吧,好戏马上开场!”
韩滨冷哼一声,在一处空案前坐下,很快便有下人摆上酒食点心。
韩漠只好站在韩滨身后,不动声色,做出一副谦恭的模样。
紫袍公子见到韩漠,立刻道:“韩滨,这是什么地方,你该不是不知道吧?这是人进来的地方,你怎么连狗也领进来了,臭不可闻!”
韩漠眼中寒芒一闪,微微抬头看了紫袍公子一眼。
那紫袍公子见韩漠抬起头来,眼睛望着自己,更是来劲,拿起桌上的酒盏,就像投掷暗器一样,朝着韩漠砸过来,口中骂道:“你他妈还敢瞪我?”
那酒盏速度不快,韩滨一探手便接住,二话不说,朝着紫袍公子那边砸了回去。
韩滨的力气,自然不是那紫袍公子能够比的,酒盏如电,“噼里啪啦”之声大作,却是砸在紫袍公子案上的酒食上,酒瓶菜碟砸的稀巴烂,那酒水溅在紫袍公子身上和脸上,颇有些狼狈。
紫袍公子神色大变,站起身来,握起拳头,怒道:“韩滨,你敢打我?”
韩滨撇撇嘴,道:“是你先动手。贺骏逸,论起打架,你不是我对手,而且这地儿也不是动手的地方,你还是乖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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