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话,我们送你回府,你定要给我们粮食。”
“自然自然。”田老三忙不迭地道。
肖木知道韩漠定有深意,上前来,便要拉起田老三,那田老三急忙道:“轻一些,我这腰骨断了,一时不能动弹,你们将我扶到墙边坐着歇歇……!”
肖木将他扶到墙角落处,帮他靠坐在墙边,田老三才深吸一口气,紧握拳头,低声骂道:“洪家养的这群狗,如今仗着后台,是越来越霸道了,奶奶的,连我都敢打……哎哟,妈的,骨头都被打折了,要不是老子忍辱负重装晕过去,只怕这条命也要废在他们的手上……!”
韩漠在他旁边坐下,故作疑惑问道:“是啊,那帮家伙光天化日之下,敢对你对手,他们真是蛮霸的很。是了,这洪家就是大鸿米店的东家?”
田老三点头道:“不错。除了贺家,洪家便是夕春县最大的财主,有不少的铺子。我们田家一直是做米粮生意的,水灾之前,倒和洪家能够平分秋色……不过……罢了,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没意思……哎哟……!”
“闲来无事,说说话解解闷子也好。”韩漠笑呵呵地道:“你懂得多,见多识广,咱们都是乡里的土包子,知道的新鲜事儿少,还要你多教教。”
田老三斜倚在墙根,微微喘着气,见韩漠还是蛮客气,这才道:“也不怕你们嚼舌根子。你们有所不知,这以前,因为米店生意,我们田家和大鸿米店的洪家就是冤家死对头。不过那个时候,大老爷也少管我们这摊子事,我们也都是按例送上银子,所以大老爷倒是不偏不倚,县太爷那边,咱们两家也都是打点好的,所以并无太大的是非,只是私下里较劲而已。”
韩漠“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你们田家既然做米店生意,这个时候怎么反而关上铺子呢?我这满街里走,可是没瞧见你们田家一间米店铺子,倒是沿途看到六七家大鸿米店的铺子,人家可是生意兴隆的很啊。”
田老三有气无力地淬了口涂抹,那口水中带着殷红的鲜血。
“将自家女儿当做婊子样送出去,才得了这样的便宜……!”田老三恨恨道:“要不是送出去女儿,他们大鸿米店岂能一家独大?”
韩漠皱眉道:“送女儿?送给谁?”
田老三看了韩漠一眼,道:“你们知道的还真是少得很……不过我在这里说的话,你们回头可不要四处张扬,要是惹出漏子,我可不承认说过,你们自己反而要倒大霉!”
“你放心,这个我们理会得了。”韩漠点头道:“不过是闲来无事,听听新鲜话儿,哪里敢四处去说。”
田老三道:“那便好,瞧你们也不敢四处张扬。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跟知道事儿的人打听一下,也就知道了。大常江尚未决堤之时,洪家便早早地将自家的女儿送到了郡守大人的府上,他那女儿据说很有姿色,被郡守大人收了房,做了小妾,这郡守大人自然就成了洪家的女婿……洪家傍上这么大的靠山,自然是得意的很。那大常江一决堤,郡守大人来到夕春县城……哎哟,奶奶的,这胳膊肘子也被打得不轻……!”田老三从怀里掏出布巾,擦拭着鼻血和嘴角的血迹,打的时候不见的疼,现在歇下来,却愈发觉得全身疼痛难忍,嘴中开始时不时地哼哼两声。
韩漠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关于粮食的事情,不动声色地问道:“刚才那帮家伙说什么大鸿米店拿出比市价高出三成的价钱收粮,那又是怎么一摊子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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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的田家】
田老三哼了两声,才道:“夕春县城,除了洪家和我们田家,那还是有五六家数得上号的大米商,我所说的大米商,你们懂是什么意思吗?”
韩漠摇摇头,谦虚道:“不懂,还请指教!”
“大米商,那是指有着自己私家粮库的商家。”田老三道:“夕春县城以前开米粮铺子的有不少,不过有自己大库的却不多,我们田家那是有自己的粮库……每年丰收之际,各地粮食收起来,那些地主们都能收到粮租子,除了交付给官府的以外,还能留下大批的粮食,他们自然是吃不完的,所以我们米商就能收购过来,储存在米库里……!”
韩漠点点头,这个道理他却是懂得多。
韩玄昌曾经是东海清吏司,东海各县的地主们,每季都要交上赋税,赋税除了银子,还有大批的米粮,韩玄昌的清吏司衙门,自会经过核算,缴纳给朝廷足量的银子和粮食,而后结余下来的银子归纳银库,而粮食则归纳东海粮库。
所谓的东海粮库,这也是分为两种,一种是韩氏家族的私粮库,另外就是官仓,按照燕国户部的规矩,每季的粮食,朝廷留下一成,地方上补上一成,都是要纳入官仓储存,用来做不备之需,而粮署司中间的转运司和发运司就是专门负责这样的事宜。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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