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久等了!”
韩漠摇摇头,笑道:“姜大人肩负劝降重任,乃是为国办大事,便是再多等一会儿,那也是应该的。”
姜思源正色道:“韩大将军,不管什么原因,你能将这样的使命交给本官,本官深感荣幸。本官此番前去,自是要凭三寸不烂之舌,让魏帝开城投降,如此可让黎明少受苦难,亦能让双方将士少流鲜血。”
韩漠催马上前两步,叹道:“姜大人,我大燕乃是堂堂大国,行事自是要先礼后兵。劝降,是要向他们讲礼数,若是魏人不与我们讲礼,咱们再与他们讲兵。”拱手道:“姜御史此番入城,一切都要多多保重!”
姜思源哈哈一笑,道:“大将军放心,就算魏人顽固不化,难以劝降,正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魏人这点道理也该懂吧。”沉声道:“拿上来!”
从后面上来一骑,恭敬向姜思源呈上一柄剑。
姜思源横握宝剑,“呛”的一声,拔出了利刃,肃然道:“就算魏人没有信义,要斩杀本官,本官堂堂大燕使者,也绝不会让他们杀死本官。这把刀,从现在开始,便陪着本官一同入城,劝降成功倒也罢了,若是失败,魏人想要取本官的脑袋,本官便自己先取下来,绝不会让魏人占这个便宜。”
韩漠此前一直以为姜思源只不过一介文人,嘴皮子固然利索,但是胆子应该不大。
只是料不到这位文官竟然也有这股视死如归的胆识,顿时肃然起敬,正色道:“姜大人切莫存有如此想法。若是魏人拒不投降,你也不必与他们相争,想方法脱身才是。”
“多谢大将军关心。”姜思源将剑刃套入剑鞘之中,佩戴在腰边,正色道:“本官此番进城,那是要堂堂正正从京都城正门而入,便是要出来,那也要光明正大从京都城正门出来,大将军和诸位放心,这是本官第一次与他国接触,但却绝不会辱没我大燕的国威!”
韩漠高声道:“拿酒来!”
立时有人拿来行军酒袋子,韩漠接过一只酒袋子,递给姜思源,肃然道:“姜御史,大军之中,也只能以这一袋子酒敬你,为你壮行!”
姜思源接过酒袋子,此时韩玄龄和铁奎也骑马上前来,包括韩漠在内,每人一只酒袋子。
“姜御史,本将敬你!”韩漠举起酒袋子,便要率先饮一口,便在此时,在金戈铁马的军阵之中,忽地传来一阵极清晰又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灰甲大将骑着千里良驹飞驰而来,那大将脸带面罩,马术精湛,手持长枪,身后背着长弓箭盒,正是朱小言。
韩漠皱起眉头,朱小言如今应该带着四百多名风骑兵在中军后队行军,怎的却来到了这里?
……
朱小言驰马到得韩漠旁边,看了一眼即将出发的姜思源,这才向韩漠道:“大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韩漠犹豫了一下,这才调转马头,带着朱小言行到一旁,此时燕军中路大军整形齐整往前挺进,士气正旺的将士从旁边一队又一队而过。
“我要入城!”朱小言面具下的眼睛凝视着韩漠:“让我随同使者入城!”
韩漠皱起眉头,淡淡道:“你擅离职守,就是为了来和我说这句话?”
朱小言紧握手中长枪:“我的身世,你已经清楚。”
韩漠微微颔首,他与朱小言前往黑塔之时,倒是从杜无风和朱小言的对话之中,了解了二人从前的恩恩怨怨,也大致了解了朱小言的身世。
“我是魏国言门子弟。”朱小言缓缓道:“我真名是言赤信,魏国前任宰相乃是我的爷爷,这事儿你都是知道的!”
“是!”
“爷爷在魏国为官几十年,桃李众多,朝中亦有一干贤能之臣以爷爷为首,共同辅助魏帝。”朱小言声音平淡:“狗皇帝残暴不仁,不顾黎民生计,在司马擎天的怂恿下,一力发展军备,也正因如此,爷爷在朝中屡屡上奏,亦有一大帮贤臣跟随爷爷一起,共同劝说狗皇帝与民休养,不可穷兵黩武。爷爷乃是朝中老臣,言语颇有分量,他反对狗皇帝和司马擎天整军备战,自然被狗皇帝是为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你们言家飞来横祸?”韩漠叹道。
朱小言握着长枪的右手青筋暴突,冷声道:“狗皇帝不敢光明正大对爷爷下手,却是暗中派了杜无风的黑旗刺杀我的家人。那一夜,我言氏一门遭遇灭门惨祸,除了我言赤信,再无一个活人。”
韩漠皱眉道:“所以你才到了东海?”
朱小言微微点头:“不错。我知道自己当时孤身一人,势单力薄,绝对不可能报此灭门大仇,若是一时冲动,反倒会自取灭亡,我言氏一门的血海深仇便再也无法得报。”
韩漠轻叹道:“你当初前往东海,难道是有心要投入我韩族门下?”
朱小言摇摇头,道:“一开始只是避难,如果没有遇上你,我或许很快就会离开东海去往他处。但是当日与你相遇,你要收留我,那时候我忽然想到,如果真的投身在你们韩族,或许真的有一日能够得报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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