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船员显然对杜冰月还是十分敬畏,急忙散开。
韩漠见杜冰月虽然只是这一个动作一句话,却显出了几分魄力,欣然不已,正要说话,却见得又上前一人,没有一根头发,光秃秃的脑袋杂草不生,“五少爷,你什么时候回东海的?咱们可是没有一点消息。”
韩漠一瞧,却是灰胡子,正想说话,猛地瞧见灰胡子的左肩膀竟然包扎着伤布,而一条左臂,竟然齐肩头不见,不由大吃一惊,沉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杜冰月脸上显出冰冷之色,一只粉拳握起拳头,冷声道:“小五哥哥,胡子叔叔这条臂膀,是岛津月久的人砍下的。”
“岛津月久?”韩漠眼眸子顿显寒意。
灰胡子摇头叹道:“想不到一群倭匪,如今却成了大患。”向韩漠道:“五少爷,这次咱们返程之时,又遭受了倭人的偷袭,这条手臂,换了四条倭人的性命,值得!”
关少河在旁已经道:“五少爷,不如先找个地方歇一歇,杜姑娘和灰胡子海上颠簸,疲惫不堪,咱们找个好地方边歇边聊!”
韩漠心情沉重,微微颔首,关少河又道:“离这里不远有一个渔村,住着几乎打渔人家,咱们过去,花些银子,让他们做几道菜,边吃边说。这边的事情,贸易行自有人处理,让大伙儿卸了货,都好好歇息一阵子。”
关氏贸易行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有不少人赶来,按照以前的规矩,海员们将货物卸下堆在海边,由关氏贸易行的负责清点货物,登记在册,双方核对之后,再由关氏贸易行的车队来将货物运走,关少河和灰胡子自然都是先去交代一番,杜冰月则是跟着韩漠在海边等候片刻。
韩漠知道杜冰月不久前刚刚丧父,如今又遭受一次重大打击,心中怜爱之意大起,瞧见杜冰月额头有着汗珠子,当下取出自己的手绢,为杜冰月将额头的汗水擦拭,动作温柔,小心翼翼,杜冰月虽然野性十足,但是在韩漠面前,还是带着几分羞涩,抢过手绢,自己擦拭了几下,这才问道:“小五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你如今正在魏国打仗吗?”
韩漠淡淡一笑,抬头望着天上明月,道:“小五哥哥听说月儿这边遇到了麻烦,所以……心里着急,到这边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冰月黯然不语,半晌过后,她才缓缓抬起头,俏脸上满是坚定之色,那双美丽的眼睛盯着韩漠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小五哥哥,你放心,我杜冰月绝不会让这条海路被断!”
韩漠欣慰点头,他知道杜冰月心中不好受,想要劝慰,但是害怕提到杜岛主又会勾起杜冰月的伤心事,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冰月见韩漠不语,眼眸子中划过黯然之色,“小五哥哥,你现在与我在一起,便没有话能和我说吗?”
岛津月久之战书
韩漠听她这般说,心中怜爱之意更甚,上前去,也管不得那边人来人往,抓住了杜冰月的手儿,柔声道:“小五哥哥怎地会没有话与月儿说?小五哥哥心里有许多许多话要和你说,可是就因为话太多,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杜冰月闻言,眼中这才露出一丝欣喜之色,见韩漠温柔似水地看着自己,情不自禁地垂下螓首,轻声道:“小五哥哥,月儿……月儿也有许多话要与你说。”
“那等回头咱们两个好好做下来聊天。”韩漠大手有力地握着杜冰月的手:“我要听月儿在海上的故事,听你在南洋的故事,还要听你是如何将倭人打的落花流水。”
“落花流水吗?”杜冰月苦笑道:“小五哥哥,月儿这次给你丢脸了,没能打败他们……但是你放心,月儿不会这么认输,下次一定会将那帮王八蛋全都打进海底喂鱼。”
韩漠哈哈笑道:“好,到时候我就看看,月儿是如何将那群矮子扔进海里。”随即摇摇头,叹道:“只怕不成。”
杜冰月眨了眨眼睛,奇道:“怎么了?为何不成?”
韩漠道:“我听说那群矮子比禽兽还不如,卑鄙无耻,就只怕海里的鲨鱼也不愿意吃他们那身臭肉。”
杜冰月闻言,扑哧一笑,只觉得压抑的心情顿时轻松许多。
那边关少河和灰胡子安排好属下,便即回来,杜冰月见他二人过来,急忙挣开了韩漠的手,她心中倒是愿意让韩漠一直将自己的手握下去,那种安全感让她心中十分踏实,但是她性子随开放,却也不好在别人面前被韩漠牵着手。
当下一行人在二十名御林卫的簇拥下,由关少河带领,飞驰不过片刻,竟果然到了靠近海边的一处小渔村。
这村子四周有不少芭蕉树,一片芭蕉树丛中,则是坐落着七八户人家,家家门前都用绳子串着一排排鱼干,想来是在外面晾晒。
明月当空,离黎明尚有一段时间,进了村子,叫醒了一户人家,惊得渔民慌乱不已,瞧见灰胡子和杜冰月一身海盗式的打扮,还以为是海盗半夜上岸打劫,只是见韩漠和关少河都是清雅俊朗,而且关少河上去解释一番,又给了一锭银子,这才息了渔民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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