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是幼时相见情根深种,从此曾经沧海难为水,所以才不娶妻不纳妾直到今天。
结果人还没到他手里,就要去给别人做侧室,依谢韫这凌厉的性子,自然是忍不了。
可他又不会主动去跟桑窈说些什么,只会默默解决,这才有了这么一出大戏。
他想让桑窈的这桩婚事泡汤,方法就是如此简单,直接解决掉陆廷。
这完全是谢韫的行事风格。
净敛张大嘴巴,他之前居然从未这样想过。
好像很牵强。
但似乎又很有道理。
此时的桑窈并不知道事态已经朝着怎样离奇的方向的发展。
她坐在谢家的马车内,仍旧不知自己应当怎么办。
按照陆廷所给的期限,只要今天一过,便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谢夫人虽答应下来去问问,但具体有没有结果还不得而知。
而刚才被谢韫一打岔,她原本做好的思想准备又再次土崩瓦解。
马车平稳,一路朝桑府的方向驶去。
护送她的小厮一路未发一言,青石板被雨水洗的发亮,从外面偶然掠进来的清风,带着些许泥土的腥味。
她曾经以为谢韫或许会成为她的转机,但事实也告诉她,她总是那样的天真。
她其实并不怨谢韫,他们本就各有各的生活,不该因为一份不知真假的,虚无缥缈的喜欢就要求对方要做些什么。
再说谢韫曾也帮过她的。
不怨归不怨,她只是不太开心罢了。
踟蹰了一路,最终也没鼓足勇气重新走下马车。
但犹豫归犹豫,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要去找陆廷的。
还是明天再去吧。
麻烦了一圈,她还是要去当陆廷的小妾。
原先还是所谓的侧室,如今闹成这样,这次兴许真的是小妾了。
她将脑袋靠在车厢上,闷闷的想,一天快要过去了,她身上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糟糕。
准备
树叶翠绿,晶莹的雨水从上面滑落,继而落进湿润松软的泥土中,桑窈搂着裙摆从马车上跳下来,继而客客气气的同送她的小厮道了谢。
绣花鞋上沾了泥土,衣裳湿了又干,她现在浑身都在难受。
马车驶动,离开桑府,桑窈捏着自己带着潮气的裙摆转身,看见了此刻正倚在门上的桑茵玥。
她穿着鸦青色的襦裙,妆容精致,正扬着下巴看着她。
桑窈原就沉重的内心在看见她时又覆上一层阴影,她收回目光,不看她,烦。
就在桑窈跨过门槛,从桑茵玥面前走过时,女孩悠扬的声音传了过来:“走那么快干嘛,怕我啊?”
桑窈放缓脚步,回头道:“谁怕你了。”
她想着今天亲身经历新学的那个词,又凶巴巴道:“别自作多情了。”
桑茵玥跟上桑窈的脚步,道:“小呆子,你今天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桑窈又默默加快了脚步,瞧这话说的,桑窈越发不开心:“我又不是哑巴。”
桑茵玥道:“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
桑茵玥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调转了方向,所以她未曾看见上面的谢家标识。
桑窈平日深居简出,总喜欢自己玩,哪有什么朋友,这马车不是宫里的,也不是桑家的,那便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你去找五殿下了?”
桑窈跨上台阶,朝自己的小院子里走,她平常心情好的时候碰见桑茵玥还会跟她说两句话,虽然这人最后都会让她心情变差。现在她心情不好,是一点都不想看见她,更不想听她在耳边阴阳怪气落井下石。
“喂,说话。”
干嘛命令她,桑窈抿着唇,就不吭声。
桑茵玥笑了出来,道:“我知道了,五殿下不帮你是不是?”
确实不帮,不过不是陆廷,而是另一个臭男人。
这话戳桑窈心窝去了,她忍不住道:“关你什么事,你别跟着我。”
桑茵玥见桑窈这种反应,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她笑呵呵的道:“真没想到,都到这地步了五殿下居然也不帮你,我还以为他是故意等你去求他呢。”
桑茵玥总是能准确的说出桑窈觉得刺耳的话。
她推开自己小院子的门,简直被气的头顶冒烟,她道:“你能不能别说话了。”顿了顿,她又威胁道:“别再叫我小呆子了,你个大嘴巴!”
因为桑茵玥嘴上不把门,所以府里人其他小姐公子都爱叫她大嘴巴,桑窈听多了也就学会了。
她到底在高兴什么,这个蠢女人。
连她都明白,她爹一被贬,整个桑家都好不到哪去,这些年她爹升官,对桑家来说用鸡犬升天来形容兴许有几分夸张,但大伯和小叔确实得了不少便宜。
尤其是大伯,时任御史中丞,当初任职时可她爹没少从中打点,如今她爹遭逢意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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