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呈羡胸口的疼和痛被毫不留情地撕拉,“所以你是恨我的,一直都在恨我。”
“这位先生,你的理解力是真有问题,请你松手。”
他端详着她的脸,心里早就认定她是任苒,他两手捧住她的小脸,指腹在她脸颊处摩挲。
一点没变,相貌没变,声音没变,就连触碰到的感觉都没变。
凌呈羡有些出神,完全没防备任苒,她张开嘴咬住他的手,一口几乎要咬断他的手指,司岩眼见不好,赶紧下车。
凌呈羡痛得弯下身去,但是没叫没喊,任苒松开嘴抬腿朝他狠狠踢去。
司岩拉过凌呈羡,堪堪躲过这一击,不过任苒的高跟鞋踢中了司岩的腿,从那阵沉闷声上就能听出,她是下了全部力道的。
“四少。”司岩看了眼凌呈羡的手,“您没事吧?”
任苒拉开车门就要坐进车内,凌呈羡快步上前,手臂横在她身前将她压着,他手指摸上她的脑袋,拉了几根头发下来,“我这就让人去做亲子鉴定。”
“随你。”任苒眼里没有一点慌张,冷静到令人觉得可怕,她越是这样,凌呈羡就越是害怕,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可是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
“到时候鉴定结果出来,你不承认都没用。”
“随你!”任苒的耐心真得快被磨完了,“你尽管去鉴定,头发是你亲自取的,鉴定你也亲自送去,那就等检查报告出来了再说吧。反正我说我不是,你也不会相信,还有,你姐姐的病情很严重,你与其有这个时间跟我在这纠缠,还不如让我早点回去研究下手术到底应该怎么进行,你要是再拖着我,我一个休息不好,手术刀抖一抖,那出来的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你威胁我?”凌呈羡话说这么说,但手里力道明显松了些。
任苒被他按得肩膀发酸,“我哪敢威胁您,等鉴定结果出来也需要时间,你不如让我安静几天,我明天还有个会诊,四少可别拿自己亲姐姐的生命开玩笑啊。”
她说完这话,伸手朝他胸前推了把,任苒拉开车门坐进去时,凌呈羡没再阻止。
只是她回去的路上,凌呈羡的车一直跟在后面,跟着她进了小区,又跟着她去往车库。
任苒就当没看见,她径自回家,开了门进去,她打开灯往里走,屋内空无一人,也没有别人居住过的痕迹。
幸好她提前找了这么个新的住处,要不然按着这狗皮膏药凌呈羡的样子,霍御铭不出今晚就暴露出来了。
任苒走到阳台上,准备将衣服收起来,她低头看到了凌呈羡的车就停在下面。
男人靠在车旁,正抬头往上看,任苒往后退了步,准备收衣服。
手机铃声伴着樱桃小丸子特有的口音响起,任苒一听就知道是谁的电话,她一边收着衣服一边接通。“喂。”
“到家了吗?”
“你跟个闹钟似的,这么准时,我正好进门呢。”
霍御铭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着,“我在你身上按了监控,你做什么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行了,偷窥狂。”任苒靠近窗台,视线往下看,凌呈羡仿若一尊雕塑似的杵在原地。
“晚饭还没吃吧?想吃什么?”
“你可别过来。”
“怎么了?”
任苒有些头疼地盯着楼下,“我今天碰到凌呈羡了,幸好你没在。”
“碰到就碰到了吧,只要你心里放下了,一个他,不足为患。”
“我只是觉得这人很麻烦而已,”对于现在的任苒来说,凌呈羡就只是个麻烦了,“说不定他会觉得我还不够惨,再跟他那帮狐朋好友一联手,我好不容易到手的工作又要没了。”
“不怕,这家医院待不了,我就给你换一家,实在不行,我就把你藏起来。”
任苒伸手抚弄窗台上的吊兰,“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多休息,别太累了,我给你点了吃的,二十分钟后送上门。”
“不用了,我冰箱里有菜……”
霍御铭在哪都放心不下她,“吃完了好好地睡一觉。”
“好吧。”任苒挂了电话,见凌呈羡还站在那,她自顾收完了衣服后回到屋内。
司岩陪着站在凌呈羡的身边,夜越来越深,风吹在身上还是很冷,再加上他们都穿得单薄,司岩这会被冻得双手有些发麻。
“四少,少奶奶住在这,一时半会也搬不走。”
“你说,她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凌呈羡总是问一些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看少奶奶现在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很好。”
跟她临死前那时候比,简直是脱胎换骨,这才是司岩印象中的任苒。
“三年,她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就连任家的人都没有联系呢?”
司岩的视线不由跟着凌呈羡往上看。“四少,您还记得少奶奶当时留下的遗书吗?”
凌呈羡被司岩一语击中,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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