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翻涌着从井口冒出来,明越大惊。“小姐!”
“甜笙——”范筱竹尖叫连连。
全场最没反应的当属凌绍诚,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没想到凌暖青会这样做……
范筱竹率先冲到井边,撕扯了嗓音在喊,“救命,救命啊!”
明越带着几人也走了过去,井口很窄,根本就容不下两个人,更不可能下去施救。
危机当口,还是凌绍诚的保镖当机立断,他快步走出了院子,再回来时手里拿着消防绳。
凌暖青两手胡乱扑腾,被呛水的声音显得很是痛苦,凌绍诚陷在椅子内,目光直盯着那口井。
保镖将绳子拴在自己腰上,另外几人帮忙拽着绳子的另一头,他倒挂着下了井,很快将凌暖青往上拉。
范筱竹眼睛都快哭红了,帮忙托住凌暖青的腿,“你疯了吗?你真的不要命了啊?就算要了于畅的一只手……那……那好歹命还在啊!”
凌暖青浑身湿透,范筱竹忙脱下外套裹住她,她紧紧搂住怀里的人,“你别吓我,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
凌暖青脚上的鞋子都掉了,脸色苍白,眼神幽幽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
地上全是水渍,一直蜿蜒到凌绍诚的脚边,凌暖青冲他轻划开了嘴角,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凌绍诚,我宁愿死,也不要跟你回去,你还要逼我吗?”
这么多人,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凌绍诚,他差点就把她逼死了。
没有什么话,比她这一句更剜心刺骨的了,她居然宁愿选择死?难道跟他在一起,就真的让她这么痛苦?
他眼里蓄满痛苦,一点才起来的希冀就这么完全被泼灭掉。
凌绍诚神色晦暗,看着凌暖青在范筱竹的怀里颤抖,旁边那个女人一直在骂她,“为什么要这样啊?那么难的五年都过来了,你那时候都没想过死,现在这是怎么了?”
凌绍诚更是心痛至极,她被人肆意凌辱的时候,都想着要活,原来那种耻辱还抵不过跟他在一起?
那他又算什么?
“甜笙,你千万不要出事,你看啊,我们的好日子才开始呢……”
“甜笙,你别睡,你醒醒!”
凌暖青冷得厉害,开始咳嗽,范筱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想想聆聆,想想儿子,你给我活着!”
凌绍诚一语不发往外走,满身落寞皆进了凌暖青的眼眶,明越跟着出去,很快,院子里的人就走空了。
那些车子决绝地离开,呼啸而去,范筱竹还在撕喊。“甜笙啊!”
凌暖青快受不了了,“打住,戏演差不多行了,你这演技去当群演都要被刷下来。”
于畅赶紧去开了门,范筱竹将凌暖青拉起身,带着她进屋,到了二楼后,几人才敢肆无忌惮地说话。
“戚甜笙!不,凌暖青,以后做事情前能不能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啊?好让我酝酿一下?”
凌暖青倒了杯热水,睨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井多深。”
“得亏我知道,水深还不足你的站立身高呢,要不然我真要急死……”
凌暖青喝了两口热水,“别废话了,开空调啊,给我拿套干衣服。”
“话说,凌绍诚好像真被吓住了。”
“不枉我在水里扑腾半天,不过井里又黑又窄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口井要不了我的命。”
范筱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活该,谁让他要我老公一只手的。”
凌暖青整理下湿透了的发丝,“言言被他带走了吧?”
“是,我现在去要回来。”
凌暖青轻摇下头,“聆聆会送她回来的。”
于畅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差一点啊,我的小手手就没了。”
“幸好你昨晚表现得好,要不然……”
他要真敢碰凌暖青一下,就不是要一只右手这么简单的事了。
“我满心满眼都是你,别的女人我怎么能下得了手呢,是不是?”
凌暖青受够了这两人的肉麻,赶紧去房间换衣服。
四季云顶。
两个孩子躺在一张床上,聆聆起身走到柜子跟前,将里面的玩具全部拖出来。
“言言,你喜欢什么?”
全部都是车子、飞机、乐高和奥特曼,言言摇摇头,“哥哥,你在这儿开心吗?”
聆聆摸了下女孩的脑袋,“妈妈说要来接我的。”
“爸爸有别的孩子吗?”
聆聆从地上爬起来,将小手递给了言言,“我带你去他的房间看看。”
“不要。”
“怎么了?”
“妈妈说,不能随便进别人的房间,他会不高兴的。”
聆聆弯腰拽住了言言的手,将她从地上拖起来。“他不是别人啊,这儿就我跟他住,我想,他应该没有别的孩子。”
两人来到主卧室的门口,聆聆将门把旋开,带着言言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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