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老爷子推开凌绍诚往里走,看了眼坐在那的席语。
他伸手要去拉她,席语下意识用手臂挡了下,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凌绍诚将湿透的袖子往上挽起,头也没回,“还是个心理医生呢,心理素质差成这样,怎么给人治病?”
凌老爷子睇着他和凌暖青,满目怒意。
男人走出去一步,拉过站在门口的凌暖青。“走了。”
她步子紧跟在凌绍诚身后,任苒听到爷爷在洗手间叫她,“苒苒。”
席语是个女的,如今领口一圈都湿透了,老爷子自然不方便替她收拾。
任苒拿了手机起身,想要过去,手腕却被边上的凌呈羡给握住了。
“老大,你怎么能这样呢?太不像话了,你站着,别走!”
凌呈羡冲着任苒使个眼色,走走走,快跑。
任苒压下嗓音看他,“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凌呈羡推着任苒已经到了包厢门口。“爷爷,我去找老大算账!”
“你给我回来——”
凌老爷子走出去看眼,包厢内空无一人,“两个混账!”
凌绍诚带着凌暖青到了外面,“谁让你过来的?”
“是我,”任苒追在两人身后,“她收到了我的信息,但里面的内容不是我发的。”
任苒拿出手机,也没找到已发信息的记录,“我跟呈羡在老宅吃的饭,但爷爷应该不知道我的屏幕锁密码。”
凌呈羡在旁边冷嗤,“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卖母求荣的女儿,一颗糖说不定就把她收买了。”
还真是,凌南橙的破坏力不容小觑。
“我送你回去。”凌绍诚拉着凌暖青自顾要走,她脚步顿了下,凌呈羡倚着栏杆望向两人,“我也实在是看不懂,老大你都这样了,怎么后面还跟着一帮帮飞蛾扑火的呢?”
凌绍诚手里力道攥紧,凌暖青也来不及和任苒说上一句话,就被他拉进了旁边的电梯内。
里头就只有他们两人,凌绍诚关起了电梯门,“这女人是爷爷故意找来的,就是在你面前演一场戏罢了。”
“你怎么知道是演戏?我看她是真的对你有意思。”
凌暖青嘴里的话脱口而出,一说完才觉得有些后悔,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凌绍诚绷紧的面色微松,“那她图我什么呢?”
“她不是说了吗?她可以治好你……”
“就算我没病,那又怎样?除了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子,我什么都没了,公司和所有的项目都已经被人侵吞,她嫁进来干什么?”
凌暖青眼神避闪,毕竟她才是罪魁祸首。
“你别一意孤行了。”
“你指什么事?”
凌暖青双手背到后面,手指绞在了一起,掐着,“你爷爷的态度很强硬,没人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跟你的事,需要他点什么头?”
凌暖青迎上凌绍诚的目光看他,“我没想过要跟你回去,只要想到同你一起生活,我浑身都会难受。”
“为什么?”
“我在你身边生活了那么多年,一开始,对你有所依赖,可渐渐的这种感觉变了。后来我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中,我战战兢兢甚至不想回家,更怕看到你,我还要假装跟你亲近,假装一点都不怕你的样子。”
凌暖青就是这么煎熬过来的,她甚至害怕到看见凌绍诚抬一下手,她都会缩起脖子。
电梯门敞开,到了底楼,凌暖青朝他看眼后快步出去了。
凌绍诚没有追,犹如一尊冰冻过的雕塑,站在电梯里面不动,凌暖青转身望去,只看到电梯门一点点合起来。
她所说的害怕,应该是在他对她动了心思之后。
因为她觉得他变了,变得可怕,对她管得越来越严格,控制欲也越来越强,甚至不顾她的意愿会亲她,会做出一些别的事来。
范筱竹这几天都和凌暖青睡在一起,她收拾好床铺就往凌暖青的被窝里钻。
“还是我暖暖的床舒服啊。”
“你天天往我这跑,当心于畅耐不住寂寞。”
范筱竹卷起了被子,“他最近忙坏了,你不知道那个打呼噜声,震得我压根没法睡。”
凌暖青关了灯睡觉,半夜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外面有动静声传来。
她以为范筱竹去洗手间了,却不想身边传来了竹子的声音,“谁啊,吵死了。”
凌暖青睁开眼,这下睡意全无,赶忙坐起身,于畅是不可能进来的,那还能有谁?
她没有开灯,摸黑下了床,蹑手蹑脚朝房门口走去。
凌暖青将门拉开一条缝,看到有个身影在客厅内游荡,外面只开了一盏小灯,男人的影子被拉得细长。
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凌暖青不敢吱声,生怕惊动了对方,她刚要回去拿手机,就看到男人将身子转过来,她就着隐隐的灯光,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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