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绍诚坐在公园一角,身后是偌大的喷水池,只不过要到夏天才开放。
明越跟佣人带着两个孩子在玩,玩最幼稚的老鹰捉小鸡,被言言追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这要是他自己孩子的话,他估摸着买点吃的就打发了,陪玩真是太辛苦。
凌绍诚很少到这种地方来玩,四周有人在跳舞,有人在教轮滑,拴在自行车龙头上的氢气球一个比一个飘得高。
他目光落向不远处,凌暖青抱着画板,不知道在画什么。
一名中年女人挎着个包坐到她身边,跟她套近乎,“小姑娘,你是学画画的吧?真厉害。”
凌暖青礼貌性地回了下头,“谢谢。”
“看相吗?我这眼睛可是很准的。”
“不用了,谢谢。”
凌暖青不相信这种。
凌绍诚不放心,脚步渐行过去,听到女人还在不甘心地说道。“我瞧你面相好,大富大贵的命呢。”
是吗?
跟父母双亲俱在的人比起来,她这种还算是命好的吗?
果然看相的为了钱,什么都能瞎说。
凌绍诚的脚步声落定到凌暖青身边,女人抬头看眼,他身材修长,高高的身影遮在头顶,眉目轮廓很深,只是这人眼神很凶,盯着她的眸子深邃如潭。
“算命的?”
“是,是,我可以给您看一看。”
凌绍诚将手掌摊开,递到她的面前。“那你倒是帮我看看,我命怎样?”
他手指细长,骨骼分明,一看就是双敛财的手。
女人盯着他的手看了许久,再看看他的脸,凌绍诚眯着眼帘,“套话就不用说了,我听腻了。”
她脸上有了些犹豫的神色,“这位先生,命很硬。”
凌暖青闻言,不由停住画笔,命硬,不就说明克别人吗?
她不想让她再说下去,“那你给我看吧。”
凌暖青将手掌递给她,“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出名,事业怎么样?”
女人握住凌暖青的手指,拿人钱财,当然要说好话,“这位姑娘福气好,事业线很旺,不用靠男人就能做成很多大事。”
凌暖青点头,其实完全没听进去,只想赶紧将她打发走。
她想抽回手,可女人没说完,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瞎糊弄。
“只不过姑娘……你还有一个大劫未过,你要小心啊。”
凌暖青见怪不怪,都能想到她的套路,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什么破解之法?
“是吗?这么玄乎?”
“你一生经历最多的就是分别之苦,接下来的这个劫难,也跟它有关。”
凌暖青听得心头悬了起来,这种话就是不能主动往自己身上套,要不然总觉得每一句都在说自己。
凌绍诚的眉头已经皱拢起来,哪里来的骗子,嘴里没一句好听的。
“你是说,我接下来还要跟人分别吗?”
是指谁?
跟凌绍诚?还是跟两个孩子?
凌暖青扯出抹笑来,可不想让这个男人又开始胡思乱想,“我现在好好的呢,还能去哪里啊?”
“好多人对我们说的话,总是不相信,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
“行了,知道了。”凌绍诚坐下来,“你走吧。”
凌暖青赶紧从包里面掏了张纸币出来,她平时都不带钱的,今天真是巧了。
“谢谢。”
女人接在手里,却还不忘嘱咐她两句,“姑娘,你自己当心点。”
凌绍诚强忍着让她滚的冲动,可不想破坏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的心情。
女人将钱塞进包内,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凌暖青见凌绍诚脸色铁青,忍不住笑他,“你还跟一个算命的置气呢?”
“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还给她钱。”
要他看,别说是钱了,没让她倒贴都不错了。
“不然怎样?真留她继续说,可能前世今生都能扯出来。”
凌绍诚目光扫过凌暖青脸侧,伸手碰触下她的头发,“暖暖。”
“嗯。”
她低声答应。
“你心里是不是……又在寻思着要跑?”
凌暖青拿着画笔的手顿住,在纸上画出一道长长的铅笔印,“你看我有这个本事吗?”
凌绍诚看得那么紧,就算给她按上一双翅膀都不一定能飞出去吧?
“有没有这个本事,和有没有这个想法,是不一样的。”
凌暖青坐在长阶上,下面是临湖的水,她晃动着双腿。“你放心吧,我不怕,你以为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我现在这样多好啊,画着喜欢的画,见着想见的人,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凌绍诚下巴轻扬,眸光对上凌绍诚眼里的将信将疑,“东躲西藏真的很累,有过一次的人,都不会再想有第二次的,你信吗?”
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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