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局都会有破绽,凌绍诚不怕找不到凌暖青,就怕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晚了。
而凌绍诚说到做到,第二天就进了医院,要将老爷子转走。
冯叔死死地抓着床沿,“凌先生,可千万不能转来转去的,对老爷子的病没有一点好处啊。”
“冯叔,”凌绍诚端着一张严肃的表情,“把爷爷留在这就是送死,你就看他这么干耗着?最好的医生我都找好了,看了病历,过去就能开刀。”
“凌先生,不行啊,不行!要不还是通知四少他们……”
“我可以做主,叔叔婶婶忙着他们外孙女的事,就别去添乱了。”
凌绍诚冲着门口喊了声,“明越。”
明越带着一帮人冲进来,浩浩荡荡,冯叔安排的人全都被换掉了。几人走到病床前,推着床就要出去。
冯叔大吃一惊,“凌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呀?”
“没人比我更想要爷爷活着了,冯叔难不成以为我会害他?”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这样,你就别拦着我了。”
床挪动了下,按着凌绍诚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做出直接让人手术的事。
冯叔冲上前想要把人抢下来,凌老爷子手指头动了动,眼睛也慢慢睁开。
冯叔面露惊喜,赶紧让人住手。
“老爷子,您醒了!”
凌老爷子看向床边的一帮人,说话声很是无力,“这是做什么?”
凌绍诚弯腰,侧着头盯向他看,“爷爷,您总算醒了,我不放心您,正准备办理转院的事。”
“是啊,您昏迷的这段时间,凌先生一直守着您。”
老爷子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凌绍诚手掌撑在他的耳侧。“您醒得真及时。”
冯叔不经意擦了把冷汗,眼看着凌绍诚直起身,“那我也就放心了,可以专心去找人了。”
“找人,找什么人?”
老爷子明知故问。
“爷爷不知道吗?暖暖失踪了。”
凌老爷子瞳孔一缩,看了眼冯叔的方向,冯叔点点头,“也不知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赶紧加派人手,一起去找。”
凌绍诚走出去两步,背对着老爷子,再没回头,身子骨挺得那样板正,“要是哪天凌暖青出了事,爷爷替她收尸的同时,也替我准备一方棺木吧,葬在虞山的脚下,不需要多少人来悼念,只我跟她默默相守便足够了。”
老爷子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跳起来,“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您听着这话,像什么?”
“难道不是威胁?”
“自然不是威胁,就当是交代遗言吧,孩子、亲人、责任,我就想着我那会不也撑过来了吗?父母双亡固然可怜,但没有那么可怕。所以说死人才是最幸福的,因为没有了折磨,不必挂怀太多的事情。”
明越听到这话,忙走到凌绍诚身边,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又糊涂了。
凌绍诚难得冲他挽起抹笑,“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快步往外走去,明越紧紧地盯在他身后。
两人走出医院,明越率先走到车旁,“凌先生,您以后别说那种话了,就算只是说给老爷子听的,也挺渗人。”
凌绍诚扯动下嘴角,“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明越一听,心沉到谷底去,“您……难道不是故意吓老爷子的吗?”
凌绍诚没说话,弯腰坐进了后车座内。
他自然不想死,可倘若凌暖青……没了。
他不是不想活,而是活不下去了。
一辈子那么长,前半辈子是在苦海里熬过来的,可那会身边尚有个她,凌绍诚突然有种茫然的解脱感,阳光穿过茶色玻璃透进来,跳跃在男人的俊脸上。
凌绍诚浑浑噩噩,只有一个念头在吊着他。
仁橙医院。
蒋龄淑过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年轻人,面目英俊不凡,身高拔尖,就连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凌呈羡看他眼,那人同他打了声招呼,“表舅。”
被这么大一人喊表舅,凌呈羡面色有些怪,“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
凌呈羡一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带他出去,两人身高相仿,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窗前,凌呈羡沉了下脸,“修知,你最近很出名。”
“哪方面?”
“玩女人,还有人说你是小霸王,不择手段,心又狠又毒。”
蒋修知不傻,怎能主动去承认呢?“没有的事,再说有表舅这么一尊大佛在前面立着榜样,我哪能做这种事?”
凌呈羡确实带这孩子做过不少坏事,那会他刚成年,就被凌呈羡拉着,喝酒逍遥玩女人,那叫一个痛痛快快。
蒋龄淑得到消息的时候,晚了,该嚯嚯的事一件没落下,全都做完了。
她为此狠狠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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