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说得通,明朝的时候,东南亚数十个国家向大天朝朝贡,那个时候的航海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
这些都跟他梦境中看见的那艘暹罗遣使船对得上来。
“可是那艘沉船的座标具体究竟是在哪个位置呢?”方敬看着绘图本上简易的涂鸦航海图,皱起了眉。
他都半夜梦游爬起来画航海图了,就不能画得更精细一点吗?连个座标都没有,只是一个大体的位置,那么大一片海域让他如何确定一艘沉船的座标?
算了,不管了,先下班吧。
方敬把绘图本往包里一揣,下班回家。
他素来节俭,即使前一阵子捞出一段乌木,赚了一百多万,可是每一分钱他都有详细的计划,不能乱动,目前他和岑九的生活所需依然要靠他的这份微薄的工资。
方敬的工作性质偏文职,平时运动不够,而且上班的博物馆离家里只有三站路的距离,如果不是时间特别赶,他下班后大多数时间都会选择步行回家,倒不是为了省钱,完全当锻炼身体了。
岑九下午的时候打了电话,过来报备今天会比较忙,要晚一点才能回家,方敬一个人呆在家里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不想那么早回去,索性也懒得坐车,靠着11路车溜达回家,顺便路上看到什么好吃的,还可以买点回去给岑九尝尝。
想起平时岑九吃饭时的那个凶狠劲,方敬忍不住吐槽那个也不知道历史上存不存在的大齐朝皇帝,当个皇帝抠门成那样,连饭都不给人吃饱,身边的暗卫饿成那德行。
不过,岑九平时虽然话少比较沉默,很少说起从前他当暗卫的事,但是偶尔从他提及的支言片语,方敬依然能猜出当时那群暗卫的处境。
再想起当初在医院里,医生说的话,岑九一身的暗伤,现在年轻不显,然而到底伤了根本,再不好好养着,以后老来了一身的病痛。
方敬虽然节俭,然而并不小气,尤其是被他认可的当成亲近之人,却是大方得很。
岑九吃得多,他就想方设法让他吃饱,并且从岑九对食物来者不拒的细微差别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岑九吃饭不挑剔,但明显对于水果甜食一类的比较热爱,油炸或爆炒的比清蒸的更喜欢。
他猜测大约是因为受古代生产力水平低下的条件限制所致,古代饮食多以蒸煮炖为主,而且因为运输的原因,不是当季的水果也很难吃上。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典故他还是知道的。
那样的待遇必然只有勋贵才能享有,岑九这样的暗卫肯定是享受不到的。
方敬的地盘意识很严重,所以平常看起来显得有些冷心冷肺,这都是当年家里遭逢巨变,看尽了人情冷暖后导致,他本性其实是个很柔软的人,对于亲近之人,总是竭尽全力想要照顾好。
想起岑九前半生不易,这辈子难得遇到了,两个人虽然没有挑明,但彼此都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方敬便想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尽量对他好一点。
他大学的时候,隔壁是个中医学院,里面有个老中医技术不错,要不哪天带岑九过去号个脉,开两副药膳给他养养身体?
于是,当他提着一大堆水果甜食抄近路从一个正在新建的工地路过的时候,看到那个扛着水泥袋在工地上挥汗如雨的身影,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那那那那那不是岑九吗?
方敬顿时被震惊了,随即一股莫名的怒火升了上来。
原来岑九所说的工作,就是在工地搬砖搬水泥吗?
他倒不是对工地搬砖这样的工作有什么看不起,只要力气大肯干活,工地搬砖一个月挣的钱比他坐办公室多多了,然而如果当那些钱都以透支身体健康为代价的,他宁可不要。
他在一边挖空心思,想着怎么给他被身体,岑九却跑去工地卖力气。
别人背两袋,他背四袋五袋,来回还跑得快。
不知道自己身体亏损得厉害么?显摆力气大吗?
只要想到岑九这些天都是这样顶着能把人晒晕的大太阳,在工地搬了一整天的水泥,他就觉得那天收的粉票子有点烫手。
一天要搬多少钢筋水泥,才能挣六百块?
而且头顶上连个安全防护都没有,要是什么东西砸下来,脑袋就开瓢了。
“岑九!”
情敌
工地上尘土飞扬,机器的轰鸣声掩盖了他的声音,岑九耳朵动了动,转过身朝着方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什么,又沉默地转身。
方敬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岑九看过来的瞬间闪在了围墙后面,实在是他现在不好拿什么表情面对岑九。
骂是肯定舍不得,但心里又堵着一口气,不出这口气不痛快。
“小陈……”工地里一间板房的门开了,一个穿花裙子的女人站在门口,喊他,“搬一天了,过来歇会儿,进来喝口水。”
“没事,马上就搬完了。”岑九抬手抹了把滑落到下巴的汗水,朝着不远处停着的大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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