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晨莉彻底记恨上明月锋,她认定笑容阳光的校草是个糟蹋真心的骗子,当初有多喜欢,现下就有多痛恨。丝丝缕缕的痛楚经因青春期躁动多变的情绪放大,让汪晨莉认为明月锋是她今生的死敌、仇人,必将不死不休。
汪晨莉是个明显缺爱的女孩,父母常年外地奔波,遇事则用钱解决,钱能买来喜爱和追捧,却买不来心上人的一瞥。汪晨莉神经质地抠手,指甲下方的死皮尽数撕开,露出一块块血红的肉和痂,手臂上的皮肤用美工刀断断续续刻出一个弯月的图案。
明月锋凑近印寒耳边,小声说:“她看我的眼神有点恐怖。”
“我会保护你。”印寒说。
“我才不怕她。”明月锋说完,抬手抚平后脖颈立起的汗毛。
两人路过走廊敞开的窗户,一阵寒风吹过,明月锋打个哆嗦,连忙拐进热腾腾的班级,甩掉脑海中笑容诡异的女生形象。
感冒
自从上次一块儿斗倒了俞倩,韩琪国看到明月锋笑容亲切,仿佛两人之间建立了相当坚固的革命友谊,她朝明月锋招手:“早啊。”
“早。”明月锋说,他径直走向窗边,把书包塞进桌洞,挨着暖气片坐下。窗户开了条小缝,冷风钻进来,与热腾腾的暖气片交融,化为舒适的暖风。
明月锋打开英语书,跟上早读。
一条过道相隔的王石磊,伸手递来一块毛毛虫面包,小声说:“给你。”
“谢谢。”明月锋接过面包,向王石磊友好地笑笑。
两节课瞬息而过,大课间出门跑操,明月锋路过韩琪国的课桌,被塞了一封信,他茫然地问:“什么?”
“上节课间,有个女生来找你。”韩琪国说,“让我给你这个。”
明月锋见怪不怪地拆开信封,抻平纸张,粉色的信笺浅淡的香气,上面写着自我介绍和倾慕文字,一目十行地快速掠过,他将信纸重新插入信封,还给韩琪国:“送你了。”
“哎?”韩琪国拿着信,“你不要啊?”
“我都没见过她。”明月锋说,“你留着吧,要不就撕了。”他踏出教室,英俊的眉眼浮起一丝不耐烦,凉薄如深冬的晚风。
韩琪国小心翼翼地收起信封,等下次女生再来,将情书还回去。
大课间,十九班和二十班的男生联合打篮球,明月锋一如既往地耀眼夺目。他挽起校服袖子,露出一截肌肉紧实的手臂,运球、躲避、撤步、上篮,球进了便在原地兴奋地跳一跳,没进就叹一口气,等待下一次进球机会。
柳美郴和米桃抱臂站在球场边看男生们打球,初中时两个女生的关系不算好,仅仅是一个班的同学,如今因共同讨厌明月锋这个契机,玩到一处,成了好闺蜜。
“你当初为什么跟他分手来着?”柳美郴扬起下巴,看向球场中活跃的身影。
“他没有心。”米桃冷漠地说,“哦不对,他有心,他的心叫印寒。”
话音刚落,明月锋进了一球,朝篮球架下的印寒挥手,笑容灿烂。
“他们真的谈了吧。”柳美郴说。
“这个相处模式,谈不谈重要吗。”米桃咬牙切齿,“最气的你知道什么吗?”
“什么?”柳美郴一心扑在印寒身上,没有正眼瞧过其他男生。
“他虽然不喜欢我,但挺讲礼貌。每次约会,都会给我带点小礼物。”米桃说,“也会夸我,陪我逛街,这花了我一段时间才意识到他不喜欢我。”
“别的男生还真不如他。”米桃磨牙,“帅气的混蛋。”
“虚伪的家伙。”柳美郴说。
被前女友和兄弟迷妹疯狂吐槽的明月锋迎风打了两个喷嚏,他摆手:“不打了,歇会儿。”
“你这不行啊。”王岳扬嘲讽,“咋的锋哥,英年早虚?”
“滚。”明月锋推开王岳扬,晃晃脑袋,鼻音浓重,“我好像感冒了。”
印寒将明月锋拉到身边,抬手覆上对方额头,说:“没发烧,去药店买点感冒药。”
“嗯。”明月锋乖巧点头,他揉揉眼睛,拖长声音,“你能帮我买药吗?我想回教室趴一会儿。”
“好。”印寒有求必应,他将明月锋的袖子拉下来,盖得严严实实,以防被冷风吹,加重病情。
明月锋身体健康,极少生病,两年多没得过感冒,他用厚实的羽绒外套盖住脑袋,趴在暖气旁边,像只羽毛蓬松的胖鸟。
印寒去校门口的药店买了一板新康泰克,加一盒消炎药,回班里接一杯热水,递给明月锋:“吃药。”
“唔。”明月锋就着热水咽下药片,说,“我后面两节课一定会困的。”
“困就睡。”印寒包容地说,“不急这两天。”
暖气片烤得明月锋半边身子麻痒,他打个长长的哈欠,趴在桌子上眼睛半阖。感冒药生效易让人困乏、感知迟钝,明月锋也不例外,课没听进去几句,哈欠连天,眼泪汪汪。
印寒加快写作业的速度,争取在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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