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似有所感,视线在印寒和明月锋之间转来转去。
打开橱柜,将碗碟摞好放进去,擦干净灶台的水珠,明月锋深吸一口气,拧干抹布,挂在墙壁的挂钩上,他踏出厨房,与楚悠和印诚久对视:“叔叔阿姨,我……我和寒寒谈恋爱了。”
印诚久没反应过来,楚悠捂住嘴巴,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印寒说:“我强……”明月锋打断男朋友的发言,说:“我早就喜欢他,一直没敢开口,这次假结婚是个契机。”
“我爱寒寒,我想陪伴他一辈子。”明月锋说。
“多久了。”印诚久问,“你说早就喜欢,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中。”明月锋说。
“寒寒怎么想?”楚悠看向儿子。
印寒握住明月锋的手,与他并肩而站,他说:“我学搏击,就是想保护明月。”
“你给我过来。”楚悠伸手拧着印寒的耳朵,把他拖进书房,留明月锋独自面对印诚久。
“坐。”印诚久拍拍身边的沙发垫,“咱爷俩好好聊聊。”
明月锋依言坐下,双手规矩地覆上膝盖,乖巧地低头聆听:“叔叔您说。”
锁
“你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告诉叔叔,”印诚久直视明月锋的眼睛,“是不是寒寒欺负你了?”
“啊?”明月锋没明白印诚久的逻辑,随即笑道,“他哪里会欺负我。”
“寒寒的性格,比较偏激。”印诚久斟酌词句,“你来之前,我们带他频繁出入儿童医院的心理科室,查基因、做测试、社会化训练,你爸妈也帮忙联系儿科医生。”
“测评里关于他的秩序和同理心的评分远低于正常水平。”印诚久说,“我知道你小时候经常被寒寒的一些行为吓到,他学搏击我其实不太支持,但你小舅的骚扰让我不得不保持警惕。”
“叔叔。”明月锋说,“这些我都清楚,寒寒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抱紧靠枕,笑容诚恳,“但我也不是被人逼一逼,就松口答应的人。”
“寒寒有欺负你吗?”印诚久问。
明月锋托着腮帮子,斟酌半晌,说:“我们本就是两情相悦,但我比较胆小。总的来说,他使用了一点技巧,让我看清自己的心。”
“所以他欺负你了。”印诚久从明月锋弯弯绕绕的话语中提取关键词。
“……”明月锋拨浪鼓式摇头,“没有没有。”
“你很像你父亲。”印诚久拍拍明月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我有一个要求。”
“您说。”明月锋应道。
“日后如果你和寒寒产生什么矛盾,他做出过激的行为,不要替他隐瞒。”印诚久说,“直接告诉我们,或者报警,你的安全最重要。”
“叔叔,我相信寒寒不会……”明月锋刚说个开头,便被印诚久打断:“因为他现在喜欢你,我担心的是以后。”
“我会成为他的锁。”明月锋说,“我会好好教他,他学不会,我就教他一辈子。”他将抱枕往怀里掖了掖,“我爱他,我不应该怕他。”
“你这个孩子,跟你爸一样犟。”印诚久叹气,“让你费心了。”
书房内,楚悠表情严肃地询问印寒:“你去杭州,是不是就为了不让锋锋结婚?”
“是。”印寒承认。
“他有没有和你讲整个计划?”楚悠问。
“讲了。”印寒答。
“讲了你还去搅局?”楚悠瞪眼。
“我不想他结婚。”印寒说,“要结也是和我。”
“所以你做了什么?”楚悠问。
“我……”印寒抿唇,“我租了间房子把他关起来。”
“你这个家伙!”楚悠气得拧印寒的耳朵,“幸亏锋锋心好,没有报警,要不你就去坐牢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印寒说,“明月不会报警。”
“那也不是你欺负人家的理由!”楚悠说,“跟人家道歉没有?!”
“没有。”印寒垂下脑袋,“他答应和我谈恋爱了。”
“一码归一码。”楚悠伸手戳印寒的脑门,“你这样做,锋锋心里肯定有疙瘩,他表面不说,谁知道心里能记多久。万一以后你俩吵架翻旧账,日子还能过吗?”
“我不跟他吵架。”印寒说。
“是是是,你不吵架,你直接动手。”楚悠恨铁不成钢,“回去给锋锋道歉,听见没?”
“嗯。”印寒老老实实地应下。
“你喜欢锋锋这事,我隐约能感觉到。”楚悠烦恼地捏鼻梁,“我原想着,锋锋要是没这意思,我就当没看见。结果你啊,强扭人家答应。”
“不是强扭。”印寒辩解,“他也喜欢我,他不承认。”
“你听听你这逻辑,他喜欢你他为什么不承认?”楚悠问。
“他怕你们不高兴。”印寒说。
“我们为什么不高兴?”楚悠疑惑,“我和诚久看起来很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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