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在一起,莫名好看。
扶艾盯着梅子罐看了一会儿,无奈坐起身,“怎么你要把我当小孩儿哄……”
一直这样对他好的话,他真的担心自己会不管不顾沦陷……但是他现在根本不清楚百贡的目的……
百贡耸耸肩,轻笑着拉开椅子,“来吧,到桌子这边来,我们一边喝一边聊。”
“喝什么?”扶艾下了床,赤脚走到桌边,低头一瞧,一碗黄橙橙热气腾腾的药液在桌面中央,幽幽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十分诡异。
“这是治疗孕囊的药,甜的,放心喝。”百贡把药碗放到他面前,示意他坐下,“来,让我看看你肚子贴的药膏。”
“……”扶艾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撩开小腹的衣服,露出布满整个小腹的药膏贴和隐隐约约结实性感的皮肤,“要撕了?”
百贡推开身后碍事儿的凳子,半跪在他身前,盯着他的小腹咽了咽口水,“不,我先看看……刚才为什么生气?”
“……”扶艾端坐着,一手撩着衣服,一手放在大腿上,轻握了握拳,“没生气。”
百贡才不信他这个,换了另一个问法,“找到扶钰后,有什么想对他说的?还是想给他一巴掌?你要是不方便,我替你扇,脸给他打歪!”
扶艾低下头,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我不想打他……只是有些东西要还给他。”
他们的雌父死前抱着他哭了一晚上,说世上的雄虫都一个样,无论结不结婚,都绝对不要被雄虫打开生殖腔。可即使他的雌父已经对雄雌之间的差别对待有了这样的觉悟,明白雌虫的处境可怜艰难,却仍是把所有家产都放到了一个卡上,和传家的银镯一起,让他绝对要把这些东西交给成年后的扶钰。
他的雌父怕成年后的扶钰没钱花吃苦,却从来没为他想过……他们没留下任何东西给他。
“什么东西要还给他?”百贡按住他肚脐下三寸的穴位,稍微用力,“这样疼不疼?”
扶艾“嘶”了一声,“疼!”
百贡蹙眉,已经用药这么久了,依照雌虫强悍的恢复能力,孕囊早该不疼了,扶艾竟然伤得这么严重……
“是你雌父留下来的东西,让你交给你的雄虫哥哥?”百贡一边问,一边抽出银针,沾了一点扶艾待会儿要喝的药液,按住刚才按的穴位,“别害怕,只扎一针,马上就好了,有点疼,忍忍。”
扶艾咬牙撇开头,“是,雌父留下来的,他让我交给成年后的扶钰,所以我才找他。”
“这样啊……”百贡脸色紧绷,一手按住他的小腹,一手捏银针,小心翼翼转了几圈,捏着银针等待,额头的汗水顺着脸侧滑落,在下巴处会聚成水滴,要落不落,而后咬牙撤针,“好了!疼不疼?”
扶艾垂眸望着他,摇了摇头。
百贡收起银针,擦了一把汗,“不疼就好,但是接下来几天你可能会难受,在慢慢好转,如果哪里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
“……嗯。”扶艾点头,沉默了一瞬,见他还没有要问话的意思,忍不住开口,“我们聊完了?”
百贡愣了愣,温柔轻笑,“还没有,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但是我怕你不肯告诉我,因为你刚才生气了,我想哄你开心。”
“我没生气。”扶艾心里有点不自在,冷冷清清反驳。
他刚才只是觉得有些悲哀罢了,所有的虫都以为他找扶钰是因为所谓的亲情,想拿捏扶钰来威胁他……但实际上从他进孤儿院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是一个孤儿,再没有亲人了。
扶钰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是我理解错了。”百贡含笑望着他,心里挺软的,“明天早上要不要跟我去外面散散心?带你去打猎怎么样?”
“打猎?!”赛诺的副官惊讶,“扶艾元帅一帮子虫现在还有闲情逸致去山上打猎?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第二天早上九点二十多分,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空呈现出令人心情愉悦的湛蓝色。
瑞斯单独一虫坐在竹屋过道上,悠闲自在地品着茶,慢悠悠抬眸扫了赛诺的副官一眼,放下茶杯,“出去一个多小时了,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元帅去哪儿还用得着跟我报告?赛诺元帅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赛诺笑不达眼底,“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告诉扶艾我来过。”
“慢走不送。”瑞斯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黎戎珞笑眯眯地朝他点了一下头,转身追上赛诺的脚步。瑞斯回礼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僵着身子脸色难看。直到他们走远,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烦了!
回星舰的半道上,赛诺突然脚步一顿,“你能不能别像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黎元帅的第五军团是没有事儿干了?真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练练兵,别总是排倒数第三!”
黎戎珞也不恼,单手负在身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折叠扇子,“唰”的一下打开,扇了扇。
“……”赛诺张了张口,硬生生把神经病憋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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