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容的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害怕。他对霍夫曼的恐惧与日俱增,已经到了近乎要将他压垮的底部。
沈舒容刚刚来到霍夫曼身边时很满意自己的选择。
这个男人掌握着权力,又有无尽财富,他与苏青不同,前途充满了光明。霍夫曼身边的情人多,但对情人却从不小气。凭着自己这张脸,沈舒容为沈家在霍夫曼处多少捞了点好处。这样下去,就算有一天霍夫曼将他厌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守着沈家的家业也能一辈子过得丰衣足食。
但这样的梦想终止于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沈舒容想往常一样在接到霍夫曼的通讯后来到里尔德庄园。那晚霍夫曼心情极差,动作粗暴无比,把他拖入书房,打开了一个装满令人的道具的柜子。那晚沈舒容又哭又叫,却只让身上的人越来越兴奋。他受了伤,也流了血,昏迷又苏醒后霍夫曼已经恢复如常,沈舒容虽然内心害怕,却还侥幸觉得这只是一场意外。
但情势却愈演愈烈。他一开始还能够忍受,但随着霍夫曼在联邦中的境遇不顺,男人也做得越发过分。甚至有许多次,沈舒容以为自己活不过那个夜晚。
霍夫曼夸他哭得好听,对他的兴趣渐浓。于是渐渐变得愈发残暴……而沈舒容除了在平日变着花样的讨好男人、以寄希望于他能够在那些时候对自己温柔一些以外,别无他法。
因为想要讨好霍夫曼,在犹豫了许久以后,沈淑容还是在男人生日的时候拿出了那个盒子。他知道里面的首饰价值连城,会是一件十分体面的礼物,应该能让霍夫曼满意无比。
却没想到却得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不说实话?”霍夫曼的手指骤然收紧。沈舒容发出一声呜咽,已经无法呼吸。他的眼里溢出泪花,断断续续道,“祖……祖母……”
霍夫曼冷笑一声,将沈舒容掼到地上。
“祖母给你留下的遗产,你觉得适合做我的生日礼物,于是把它送给我。”霍夫曼重复着沈舒容之前对他说的话,笑道,“呵,看来昨天晚还没让你学乖。”
“绿晶石,有价无市,全联邦的产出量不足三位数。它的昂贵不是毫无道理……因为它就是这么昂贵的高浓度能量晶。和费亚罗的耳坠与戒指上的宝石一样,甚至更加稀有。”
“费亚罗身上的首饰,是靠着琼拉德当年的雄厚家底获得。你们沈家又是凭什么?”他覆上沈舒容的身体,欣赏着对方脸上的恐惧表情,“虽然我很感谢你送给我的能量晶石,它能够给我的资产数额增加不止一个零。但是宝贝儿……你得跟我说实话……”
沈舒容满脸是泪,在霍夫曼一次又一次的逼问下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是……是苏青!”他浑身发抖,几乎将这个名字嚷了出来,大叫道,“是……是他当时给我的订婚戒指!”
霍夫曼:“……”
霍夫曼额头青筋浮现,猛然用力。沈舒容发出一声惨叫,昏厥在地。
“真晦气。”霍夫曼站起身,摘下手指上的戒指,却还是没舍得扔到一边。他把沈舒容踢到一边,“你还真是不懂事……”
屋门被从外敲响,助理对屋内的惨叫充耳不闻,恭敬道:“部长,是瑞少爷。”
霍夫曼按了一下桌边的按扭,打开书房大门。
“父亲。”
“回来了?”霍夫曼转头看他,沉着脸,并没对瑞露出笑意。
瑞身上穿着住院服,面色平常,对霍夫曼摇了摇头,“他们只怀疑我是基因病。”
“呵,基因病。”霍夫曼阴郁道,“我以前就对基因病的说法有疑虑。你的血液样本偏偏有问题。”
联邦这两年对传染型基因病严防死守,且至少对基因病患者进行长达六个月的身体信息追踪。要不是他用了点手段,瑞现在还在首都星医院基因病科室关着。
瑞平常不怎么出门,所有体检都在家族医院进行,从未对外留下过血液样本。但瑞在与多米克族谈判的使团名单确认,名单确认后,灰石宫举行了使团出行典礼,却又偏偏在当场对所有人进行了身体健康检测,霍夫曼甚至没找到机会拒绝。
“韶文这两年越来越不好控制,不再唯唯诺诺。我看第三保密实验室失窃八成就有他的手笔,这几年来,他估计已经私下找到了其他控制费亚罗病症的方法。”霍夫曼冷着脸,“如果他真的知道了费亚罗生病的原因,指不定就怀疑到了我们头上。”
“没关系。”瑞说道,“我们就要离开了。尽管双方已经开战,但谈判却仍会继续。”
霍夫曼:“瑞。”
“我本来不想让你加入使团。但你一定要来,惹出一身麻烦,现在多米克族又对联邦开战。”他的神色更加阴沉:“你不是这么对我保证的。”
瑞看着霍夫曼,笑容忧郁,“抱歉,是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说道,“被检测出基因病阳性、关进隔离舱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所以我希望能有人救我。”他说道,“就像那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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