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抵达目的地。几幢挨在一处的湖边木屋。
租用民宿庆祝并不特别。在日益上涨的房租里,能够保证厨房、卫生间、卧室的独立功能,已经十分奢侈,不够再要求有走廊以外的空间。于是,在值得庆祝的时间,简牧晚会和楼思青租用一些装潢特别的房子,体验古老的壁炉、大张的台球桌、整面墙的投影电影。
这次特别的是一整面的落地窗。正对湖面,极佳的观赏位置。
蒋也没有跟进卧室。她便关上门,自动把这一片划作自己的领地。
新鲜地拍了几张照片,她趴在玻璃上,静静地向四周看。
哪怕在冬季,灌木仍然生命旺盛,包围在木屋周遭。她揿动墙边按钮,檐下的两盏小灯亮起,白色的光打在枝叶上,像一捧过曝的雪。
还在欣赏,灯灭来得猝不及防。
短暂的目盲以后,午夜微光,在水面粼粼跳跃。
以为是电路故障,她边喊蒋也,边打着手电走出卧室。
门一开,便听见叮叮咚咚的生日快乐歌。似乎是从手机里播放,音质差些,似乎被一块海绵挡在播放器前,略微模糊,又可以美化称作为怀旧感。
车轮在木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明显。推一段,停一下,跟着两声脚步的拖动,听起来十分艰难。
循声望去,蒋也一瘸一拐地,推着餐车,从厨房出来。上面摆着的生日蛋糕,在二十三支蜡烛摇晃的烛光下,看不清什么款式、什么口味,只觉得明亮刺眼。
简牧晚低下头,关闭手电。
即使不去看,也无法忽略那团光亮。如同蒋也的声音,即使不想去听,也依旧穿过被烛火灼热的空气,变得热烈、高涨,近似欢呼,来到她的耳边,成为独一无二的一句——
“简牧晚——生日快乐!”
而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是撇撇嘴说:“这么多蜡烛,土死了。”
鼻尖却可耻地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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