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也背过身去,“心情好。”
“晚上有当地的跨年集会,也算在我们的行程里。”身形斜斜地倚在门边,他通知:“收拾一下。”
简牧晚干脆地说:“不去。”
下雨天,又湿又冷,一地泥泞。白人的玩笑无趣莫名,况且,什么样的集会,最后都要回归喝酒、抽烟、聊家里长短,她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去吧。”他侧过脸,“今年的跨年夜,是最靠近满月的时间,许愿很灵。”
“你还信这个?”
“吉娜讲的。”
其实简牧晚是一个很迷信的人,乐于相信一些玄而又玄的预言。心里有一些意动,但嘴上口风不松。
她梗着脖子:“不灵怎么办?”
“不灵啊……”他认真地思考一下,“你要许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
好没诚意的话。
一对白眼抛上天花板,屁股向枕后挪了一挪,重新看向手机。她随口提起:“我要在米兰王宫开画展,你能帮吗?”
不谈租金,不谈排期。米兰王宫历来几乎只展出国际上颇负盛名的大师画作,现在,正挂出展览的是莫兰迪与戈雅的真迹。
蒋也:“我去问问。”
四个字,咬得切实,没有搜寻到任何一点属于玩笑的轻佻感。简牧晚愣了一下,把头压得更低,眼睛几乎要贴在手机屏幕上,把他的身形挤出视线外。
“问什么问,”她的声音发闷,“约不到的,你别想了。”
他笑:“问问又不吃亏。”
蒋也似乎从来不惧怕失败,也不会以失败为耻。没皮、没脸、也没骨气。这是简牧晚对他的评价。
然而,评头论足的同时,心里却像灌了一大杯茶,慌促得难受,舌根泛起轻微的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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