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抱阮秋。
阮秋比他还主动,不顾他身上还沾着水,抱住他担忧不减:“我以为你……刚才感应器的数值升高了。”
小圆片依然好好地贴在袭渊颈侧,平时遇水也不会影响。
“升高?”袭渊自己却好像并不知情。
阮秋想把显示屏拿给他看,结果发现出来得匆忙,落在了房间里。
他正要回去拿,腰间被袭渊的手臂圈住。
“这么担心我,”他低沉的声音沙哑,包含着一丝怨念,“又不肯一起睡。”
阮秋喉间一噎,支支吾吾道:“不是的……”
他又看见了袭渊的一身旧伤,他脖颈上的黑色绷带也取了下来,一道疤痕就这么横在上面。
阮秋伸手摸了摸袭渊的颈侧,更加心疼:“你真的没事吗?”
袭渊盯着阮秋看,将他搂紧,答非所问:“一起睡,好不好?”
阮秋动了动唇,这回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他只好道:“那我去把记录屏拿过来。”
袭渊这才松开他,等阮秋去房间拿好显示屏,换掉身上被水沾湿的睡衣,回到主卧时,袭渊已经烘干了头发。
他站在衣柜前,随意找了件衣服穿好。
分开睡的建议只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阮秋这会儿已经困得不行了,自顾自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闭着眼,听到袭渊关了灯,感受到熟悉的体温,习惯性地靠了过去。
快要睡着的时候,阮秋迷迷糊糊地想,袭渊无时无刻都要和他在一起,那以后他回了主星,袭渊是不是也要跟过去。
不知是不是睡前想着袭渊的缘故,阮秋这次又梦到了他。
他梦到了十五六岁时的袭渊,应当是在某个物资匮乏的贫民窟星球。
比起现在,未成年时的袭渊更加沉默寡言,个子很高却较为消瘦,明显过得不太好。
但他从那时就浑身透着一股狠劲,狠起来跟不要命似的,更没人能欺负他。
他总是独身一人,没有亲人或同伴,即使衣着破旧灰头土脸,也是人群中较为出众的一个,不论长相还是气质。
有个喜欢同性的看上了他,想对他下手,结果把人绑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砍断了双手与双脚,鲜血流尽而死。
他年纪轻轻,开始小有名气,开始有人惧怕他。
再之后,袭渊加入了星盗组织,来到狮鹫星。
他进了训练场,连胜好几天。
这些场景的流速很快,几乎一晃而过。
转眼间,来到袭渊二十五岁时。
他突然生病,精神力时常失控,失控状态下谁都压制不住,严重的时候还会闹出人命。
莉罗也在这个时候加入组织,她对袭渊的病很感兴趣,尝试做了一些药剂,最后发现抑制剂最有效果。
于是袭渊开始使用抑制剂,从一开始三个月用一次,渐渐到一个月用一次。
看着他使用抑制剂越来越频繁,阮秋十分担忧,但他是在梦里,连与袭渊说话都做不到。
画面一晃,这一次来到了阮秋熟悉的地方。
——洛伦水星。
他看到了齐礼和赵江,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从前。
但梦里没有阮秋自己的身影,他只看到了袭渊。
他和下属来到洛伦水星,待了三个月后准备离开。
这时下属中有人想对袭渊不利,最终导致星舰坠毁荒废区。
袭渊没死,但受了重伤,机械盒及时为他缝合伤口。
这一次没有阮秋,他也平安活了下来,并重新找到齐礼,在他那里养伤。
联盟军依然进行着星系世巡,极夜如期而至,但司询根本没有来到洛伦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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