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般希望。”
皇宫元日夜宴平平无奇。
…这样说是有些偏颇了,但初幼自听到孟清的话后,一直沉浸在虚幻的粉色泡泡中不能回神。而孟清也因为入宫后不便与她聊天,故没有再出声。这样看来初幼倒真像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宠物小兔了。
孟清端坐在食桌前,自然地将装着蜜饯糕点的小碟推到初幼面前,他还向侍女要了一只小号的玉杯,盛了些清水以便自家小兔饮用。
“端亲王的小兔还真有趣。”
侧边,一句温和轻淡的话语响起。
付恒面露微笑,一只手托着小巧的玉杯,另一只手握着一把红色的扇子,悠悠地扇动着。
他如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素净淡雅的服袍,唯有那把红扇亮眼得有些突兀。
初幼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她的目光落在付恒的脸上,立马认出这是那天捡到落单的她的大人。随后她的视线又被那把红扇捕获,没由来地,她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难道在哪里见过这把扇子?
她竖着耳朵仔细回忆回忆,没能想起什么后,便将其抛之脑后,扭过身子扒拉面前香甜的糕点去了。
“游历时遇到的,带回来后没想到她这么贪玩又好吃,”孟清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察觉到初幼竖得越来越高的耳朵,以及故意放缓的进食动作,便又说道,“上次之事还要多谢付大人了。”
初幼立马心虚地将耳朵垂了下去。
付恒目光深邃地打量了一眼小兔,随后面向孟清时,不动声色地将其中点滴情绪掩去。
“无妨,只是碰巧遇上…”付恒顿了一下,不知道孟清的宠兔唤作何名。
“团子。她叫团子。”
付恒长眉微挑,随后点点头,唇边生出和善的笑意。
此后宴会如常进行,只是容妃娘娘因为身体不适没能出席。宴会上有人哀叹几声,往年元日夜宴容妃还会亲自表演乐舞,其舞姿翩翩似蝶仙,一袖一振宛如新叶枝上摇,柳条乘风飘。举国之佳人,未有能胜其色者。
孟钰正坐在高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举杯邀众臣共庆佳日,祈福新年天下太平。孟清也得跟着一起举杯,觥筹交错间,初幼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喝了几口杯中的岁酒,初时一阵辛辣味从舌尖,喉间绽开,后又觉出一丝淡淡的甜味来。初幼忍不住多尝了几口。
宴会气氛愈浓,初幼的醉意也愈浓。
除了醉酒带来的微醺感,初幼还觉得全身有一种莫名的瘙痒感,好似身上的软毛倒长,在肌肤上扫刷。初幼俯在食桌上,抬着眼四处打量。
孟清因为前不久才回城,宴会上不停地有人向他敬酒询问,他忙于应付这些,一时也没察觉到初幼的不适。
初幼眯着眼睛,身上的痒意愈来愈烈,四肢感觉被束缚了起来,想要破除无形的禁锢,向外延伸。她心觉不妙,立马扭过身子,想要从桌上跳下去,又想张口呼唤也有几分醉意的孟清。
宴会人声嘈杂,歌舞音浓。初幼无意识地从口中逸出呢喃被喧闹盖过。她前爪搭在食桌边缘,身子忽然一沉,便从桌上直直地掉落下去。
预想中与地面相贴的撞击感没有产生,初幼落到一张温暖的掌心中。
“小心。”
她听到一句温声提醒,随后又有人接过了它。
闻着熟悉的味道,初幼半眯着眼睛,将头深深地埋在孟清怀里,她听到孟清在向付恒道谢,然后他又抱着她起身对着国君及众人不知说了什么,便走了出去。
出了宫宴的大厅,室外晚风裹挟着一丝寒意袭来,初幼打了个颤,稍微觉得清醒了几分。她探出头看到四周无人,便出声说道:“阿清,我好像要变成人形了。”
孟清见到初幼缓过来,立马将她托高一些,垂着头看向她,眉间有几分疑惑。
“你不是要过几日才会成形吗?”
“嗯…”小兔在他手心里哼哼唧唧,“大概…大概是在宴会上吃坏东西了。”
孟清沉默了一瞬,明白了她定是在宴会上偷喝岁酒了。虽说小兔喝酒也无碍,但是初幼这段时间正值幻形期,要忌口的食物有很多。
“阿清,难受。身体要撑不住了。”
“幼幼!千万不要在这里幻形啊!”
孟清眉头一挑,眼里流露出几分慌张。
此下虽说周遭无人,但很快就有巡逻的侍卫和宫奴经过,若到时候看到孟清怀中突然抱着一位赤身女子,那可是真糟糕了。
孟清将小兔紧紧地搂在怀中,快步地在宫内各道穿行,想要寻得一处藏身之地。
宫内清凉亭旁有一处十米高的假山,假山侧处有一小洞,猫着身子进去能看到小片被石墙隔开的空地。幼时,孟清和孟钰经常在这里躲避学馆太傅的责罚。
孟清刚靠近此地,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喘气和呻吟声。
“……”
洞内微微散出一些弱光,正好被旁边的草树林木遮挡住,不靠近仔细看便察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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