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数道惊呼声接连而起。
特别是身为一派掌门的云卿见状直接跳下了坑,颤颤巍巍地搀着这个看起来要比自己小上好几轮的师祖。
不用说,林霄能是现在这副狼狈模样,和商姒定然脱不了干系。
虽说切磋起来难免会,可林霄这副模样说明商姒下手实在太过。
是以待人被搀上来以后,陆时鸢就连忙上前关切:“前辈,您的伤势怎么样?”陆时鸢想,在人前自己与商姒是一对,即便是做做场面功夫她也应当是要去关切一下这位前辈的。
哪想林霄被她这么一问,“哇”地一下又是一口血往外吐,吐完以后他才虚弱地抬眸,朝身侧的陆时鸢看过去:“你这小丫头,还算有点良心,不像商姒那般……”
话未说完,他那弱气的声音被后方一道清泠的女声毫不客气地打断。
“时鸢,我也了。”商姒就站在人群后方,比起林霄的众人拥簇,她孤零零的模样略显落寞,整个人的衣着打扮还如打斗之前那般光鲜亮丽,只一点,右边的裙袖不知何时被人割破了。
陆时鸢回身望去。
二人眼神相触的那一瞬间,商姒抬起自己的右手,挽袖,露出了血淋淋的右手,又再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只是这一次,语气稍低落,其中藏了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也了。”
林霄:???
“阿姒……”如此这般,陆时鸢哪还顾得上林霄?
她想也没想就松开了搀着林霄的手,扭头就往商姒那边过去了。
以至于可怜的林霄身受重伤尚未站稳,踉跄了几下,差点就又一次摔倒在地。
他气急败坏,连带着撕心裂肺地喊骂声也不虚了:“商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切磋
林霄被自己一帮徒子徒孙拥簇着好声好气的安抚,却半点浇不灭他心口上涌的火气,最后大抵是血气上涌,当着众人的面,他又吐了一大口鲜红的血。
二人在结界中交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商姒如今的修为已经到了何种境界。
原本他以为自己活了这么久,修为就算比不过这个小丫头片子,应当也差不了太多就是,可一番交手以后,林霄发现自己明显错了,大错特错。
商家人不愧为上天选中的邺都皇族,光凭这一点偏爱,就足以睥睨这三界内的任何一个种族。
他们享受千万年的寿命,和超乎常人的修炼能力。
父传女,母传子,一代一代承接下来,到如今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但如今商姒竟然当着他的面脸部红心不跳的撒谎。
那也算是伤吗?那也算伤吗!!
区区皮外伤,只怕是再晚一点露出来都快要自动愈合了,这人竞也敢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博眼球!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商姒,你当真是比你姐姐还要坏!!”林霄在这边呜呜乱叫,可商姒站在人群外圈全然不理。
她一双美眸只紧紧黏在正朝自己走来的那人身上,而手背上的血,正顺着那截皙白的手臂缓缓流淌。
这乌泱泱的人群里,商姒眼中只有陆时鸢一人而已。
她的想法很简单,受了伤、流了血,要说出来,这样陆时鸢大约才会心疼她,也只有陆时鸢心疼她,两人的关系才有机会更近一步。
商姒也是近两日才发现,自己在对待陆时鸢的事情上似乎变得贪心了。
这两日来,她想了许多,尤其将林霄那日取笑她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也数次暗自确认,陆时鸢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数千年来,她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就连三年前的那场大婚也不过是精心策划出来掩人耳目的骗局。
商姒以为,自己之所以一直以来之会对陆时鸢这样一介凡人好到极致,不过是因为对方对外的身份是“邺都君后”。
她只不过在扮演,只是在做给有心人看,只是想要揪出三年前险些伤及商萝性命的幕后黑手。
是林霄的一番话点醒了她,确实,陆时鸢这个人于她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商姒自问若是将陆时鸢换成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画秋和南晋这样情同手足的存在,她都不会如此痛快,以这样大的代价去和人置换一株灵药。
这样一比较的话,答案是什么,便再明显不过了。
几息的时间,陆时鸢已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商姒的面前,商姒眼见那双素手轻捉住自己举起的手臂,鲜血滴落在对方青色的衣裙上,眼中全是疼惜与在意。
她弯了下唇,声音放得低低的,多了几分弱气:“不严重,但是很疼啊时鸢……”说完以后,商姒就抿紧双唇。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要怜惜。
陆时鸢见状,紧忙从自己灵戒里翻出上好的金疮药给人小心翼翼地涂抹到伤口,边涂,皱紧了眉头还不忘低声抱怨:“流了好多血,伤口都炸开了,林前辈下手未免太重。”
“都说好只是而已,你们两个怎会弄出这样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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