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你要注意身体,学习不要太宋薇话说一半,柳南幽已经把电话挂了。
柳南幽望了望学校的方向,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曲烬一定已经等到公交车了。
一路走回到学校正门,这功夫人已经散了,显得有些冷清。
看也就看几眼,紧着步子过马路走向宾馆,他怕再遇到熟人,自己还得说谎,不想再走一趟地铁站。
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宾馆,入住高峰期,还好他来得及时,还剩一间房,不过是个双人标间。
双人就双人吧,柳南幽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住两晚,多少钱?
宾馆电梯里走出一个黑衣黑裤的高个大长腿:前台,我门卡消磁,门打不
真巧
两人四目,眼神对上的瞬间,都傻了。
一个应该在公交车上的人,和一个应该在地铁里的人,竟然奇迹般地在宾馆前台相遇。
柳南幽:???
曲烬:!!!
最后还是宾馆前台打断了二人之间诡异的沉默:这位先生,门打不开吗?我叫房管去看一下。
在前台联系房管的这段时间里,柳南幽和曲烬仍然保持着默契地沉默。
半天过去,房管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不是房卡消磁,是门锁出问题了,报修吧。
这次前台也为难,看看曲烬,又看看柳南幽,琢磨着该怎么办。就剩一间房,给谁才是:二位,还剩最后一间房,你们看
柳南幽把自己的身份向前推了一寸,道:开房,两晚。
曲烬单手插在口袋里,冲前台递个眼色,示意她按照柳南幽说的做。
前台麻利地点开软件,替柳南幽办理入住。
五分钟后,柳南幽拿到入住房卡,走向电梯。
曲烬倒是让人省心,不用叫也不用招呼,从善如流地跟在他身后。
前台有点懵:这位先生,您请留步,你的房间可能暂时无法入住。
曲烬朝着柳南幽一扬眉毛:我蹭他的房住,你把我的信息转他房下就行了。
柳南幽背对着前台,没回头也没出声。
前台还是觉得不妥:这位先生,这样不好吧
曲烬满不在乎:有什么不好的,我俩天天住一起
柳南幽摘下肩上的书包直接抡他身上,曲烬的话被打断,躲开一步,稳稳地将他的书包接住。
电梯的门正好开。
曲烬捧着柳南幽书包跟进电梯,站在他身边,时不时地瞟他一眼。
进到房间,曲烬把柳南幽书包放一边,两人一人坐一个床,谁也没说话。
静也就静一会儿,曲烬欠欠儿地招他:地铁停运了?
公交车罢工了?柳南幽呛回去。
曲烬屈指勾开一颗衬衫扣子,将领口拽大一些,随即靠在床头。
又沉默一阵,柳南幽盯着对面的床脚,眼神发直,声音也跟着放空:我爸去世,我妈把我接来这里,但是她再婚有了新家,我没家,周末没地儿去。
说完,柳南幽觉得轻松了一些。
空气再一次变得安静,曲烬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
柳南幽目光还落在那个床脚上,也没去看曲烬是个什么表情。
但,曲烬还是开口了:这么巧。
柳南幽视线转向他,没听懂:什么?
曲烬调一下姿势,两条过分长的腿交叠搭在床沿儿,一手转着手机:我妈产后抑郁吃了安眠药,抢救过来后大脑神经受损,一直需要人照顾。
我爸觉得这事怪我,如果没有我,我妈就不会产后抑郁,他不留我在家。
你说的没错,幸好我家亲戚多,这家待三年,那家住两年,我就长大了。
说这些时,曲烬没有柳南幽那么严肃,神情很随意,语调也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柳南幽一直在看着他,看得眼睛有些发干,才转开视线,说不出什么,但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你
我也长到了十八岁,挺好的。
柳南幽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或许刚刚自己错了,他不想听些安慰的话。
有些事就是这样,不想被安慰,也不能被安慰,没有那么轻描淡写,它真真实实地硌在心里,几句安慰的话屁用都没有。
房间的光线渐渐暗下来,外边路上的车灯一闪而过,房间被照亮一瞬又暗下去,明明灭灭,最后屋子里还是黑,那一闪而过的光,屁用也没有。
想要屋子亮起来,得把灯打开才行。
柳南幽啪地一声按亮了灯,晃得曲烬抬手挡在额头。
他拉开书包,掏出卷子,弯腰趴在床头柜上,开始刷题。
做题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几套卷子做完,他想看下时间,抬头时发现曲烬拿着手机,脸却面向自己。
目光被柳南幽撞上,也不躲,幽幽地问他:你学习挺好?
比你好。
那你来毓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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