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拉得更长,他不认为柳南幽是真的有这个习惯,只以为他是在故意拿乔儿。
我送的东西你不吃?非得我老婆给你送的你才吃?我告诉你!没人惯着你臭毛病!
柳南幽握着笔的手,指关节处已经泛白,腕内侧扽起青筋。
吐纳几瞬,气息才勉强稳定下来,他答应宋薇回来过节,不想让她为难:你想多了,我还要看书,请你出去。
柳南幽想息事宁人,但孔祥伟不想:还看书?你装什么,你要是真学习好,会去毓仁那个不入流的高中上学?
别以为你心里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宋薇是我老婆,我儿子的妈,这是我们的家,宋薇的公司和存款都是我们的,是留给轩轩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把手里的面连带着牛奶摔在他桌上,汤液汁水溅得到处都是。
柳南幽看着被染污的卷面,心里的火气也随之崩裂四溅。
起身,左手揪住孔祥伟衣领,右手挥拳,一气呵成。
孔祥伟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破皮见血,拇指抿一下,骂骂咧咧地啐了口: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二人扭打在一起,宋薇听到动静,光着脚跑过来。
桌上的面和牛奶混着器皿碎片撒了一地,柳南幽的拳头瞬间就挥不下去了,两步跨到宋薇跟前,揽着她肩膀半拖半抱把她带出屋子:扎脚。
宋薇看着满地狼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幽幽,对不起,幽幽妈妈没照顾好你!
再看向孔祥伟时,眼睛都瞪出了血丝:滚,孔祥伟你给我滚!我要和你
不怪他,我先动的手。柳南幽清冷的声音打断宋薇歇斯底里的控骂。
如果自己不出现,他们一家三口很幸福的,无论如何也不会闹到说出离婚这一步。
孔祥伟吃宋薇的,花宋薇的,在她面前完全变一个人,痛哭流涕,万般悔恨:老婆,你误会了,幽幽打我,我没还手,我不过是挡着他。
随便吧,随便孔祥伟怎么说,柳南幽一个字都不想辩解。他现在就想离开,不想听宋薇的抽泣声,不想看孔祥伟虚伪恶心的嘴脸。
匆匆奔向门口:我出去走走,你要是跟着,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他真要走,宋薇也真拦不住。
北方的十月,晚上气温不过几度,出门穿外套还觉得凉,更别提柳南幽只穿个半袖就跑出来。
走了一阵,柳南幽被冻得冷静下来,有些后悔,自己出来为什么不穿个外套,带上手机呢?
夜风一吹,身上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双手交叉搓了搓胳膊。
稍一用力,左手掌钻心的疼,还黏糊糊,湿漉漉的。
他三步并两步停在路灯下,才看清掌心被割开一道口子。
伤口横在掌心,割得挺深,还在往外渗血。
柳南幽眉毛不可控地拧在一处,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划破的左手握成拳头,漫无目的走了好一阵,在一处公交站的窄椅上坐下。
马路上的车一辆追着一辆从他面前驶过,看得他眼眶发干。
低头,松开握着的右手,伤口处等了几秒,又开始渗血。
他看着越发越大的血珠怔怔出神。
血不会一直流,伤口总有愈合的时候,生活也不会一直如此,总会过去的。
只是今晚的吉市真冷,柳南幽觉得自己有些抗不过秋天的夜风。
嘀!
嘀嘀!
车喇叭的声音刺耳,柳南幽抬头看向马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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